第28章(1 / 3)

她示意性的看一眼罗玉铃,希冀她能去老太太身前跪着哭求一番罢了,去大房算怎么回事,那边巴不得让郁衡崇被打死呢。

“无事,我知道你是想我不出院子的,必不让你挨训。”罗玉铃拍拍她的手,想着昨夜郁衡崇去京城外头接自己时那些场景。

大奶奶能在那个时辰,远远的弄来这么一辆车一堆下人,帮着遮挡一二,为的是什么呢,反正不是单纯的心肠好。

这一朝的天底下,孝义还是正道,或者是圣人说读书人看了太多工于心计的兵法策论,就像围起木桶的一圈长板,若是智谋一等一,却不孝无义,那极易沦为阴险狡诈的佞臣,没有底线早晚会与朝廷虚与委蛇。

这样的人如何稳坐高堂,历代官员若是因为家事被言官谏上朝,那是要被弃用的节奏,就算树大根深轻拿轻放,也难免不受圣上猜疑,日后用起来就想此人无弱点,家族亲眷都不受其惦记,怎么能给予重任。

这也就是所谓世家,即便里头烂成一滩泥,污秽倾轧兄弟相残,这也都是关上门来的说的,一出这几尺高的围墙,在外来说都是一个姓,用着同一张脸面。

罗玉铃在大奶奶院子外头候了一小会,里头出来个丫头让她进去,大奶奶此刻刚刚起身,还得等些时候。

一进去,就看着秦氏坐在那,身边站了一个模样很娇乖的富小姐,胸前带着一个坠流苏镶玉石的项圈,一圈是少见的金粉石,站在那里不情不愿的扯着衣袖。

秦氏正跟自己家中堂妹说完话,见她也不听自己的,正生气,又因她父亲还在朝中任职,眼下秦家也就还这一个撑着门楣,自己也得依靠着,只好忍气吞声。

罗玉铃这一进去,正好撞在她枪口上,挑起眼来冷哼,“珩珠妹妹还不认识吧,这就是二房衡崇房里新纳的妾室罗氏。”

秦珩珠乍一看过去,就见这妾室看起来有种自己堂姐的风姿,但也是类似,容色上更盛,似冷玉石一般的,身段袅袅,怪不得秦氏一见人就如此剑拔弩张。

可她此行是为了郁衡崇才来,见罗氏如此也只会更忌惮抵触,便也跟着她堂姐对着罗氏上下打量来一通,两人冷嘲热讽的,仗着在大奶奶院子里,横竖无人能知道。

这正如罗玉铃意,她低着头一言不发,身子后抵在红木椅的扶手上,一副实在难堪几欲晕过去的模样。

大奶奶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罗氏看着实在可怜,被逼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秦氏正得势,趾高气扬的端着茶盏,见婆母进来了,这才住了嘴拉着堂妹行礼。

这姐妹俩,实在是蠢笨,大奶奶心里暗讽,就这还是大爷自己在外头斟酌细选半年的,找回来个婆子上鸡窝的货色,生生一个笨蛋。

罗玉铃看一眼大奶奶,见她素日额间的膏药也没贴着,宽和的面上还算和善,这才用帕子擦了下泪。

“大奶奶,我实在不知怎么办好了,”罗玉铃垂泣,“夜里爷才从公务上回来的,我虽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可若是再打下去,二少爷的上司,再或者宫里的贵人问起来,家里的腌事不免会闲言散出去,到时候还如何自处,这到底是怎么了……”

大奶奶反倒被她如此言语说的一愣,这罗氏竟还没有止住的意思,一个劲的说郁衡崇如此几要牵扯到官声,二房要全完了。

左右看上去是像被吓破胆了,口不择言起来。

罗氏这边越说,秦氏听着越畅快,也不管自己堂妹的脸色,看那样子恨不得回去即刻磨墨,书就一篇解气诗,拿出去供人传阅。

福生都听傻了,不住的拉罗玉铃袖子,一直到她哭够了出来,刚踏出院门,福生惊惶的捏着罗氏的胳膊,“您怎么能来说这种话呢?”

如何不能说。

罗玉铃想,也就这一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