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从前一样,锐利英气,眼窝犹深邃许多。他随着平板中的视频内容,或笑或皱眉,都和从前一般无二,可简洵看着看着,越是觉得有点奇怪。

这心底泛起的奇怪,在陆珩发现他在门外窥视后,有了答案。

简洵打量陆珩的目光毫不遮掩,他反应再慢,也反应过来了,抬头和简洵对视时整个人都被吓了一跳,下巴一抖,手把平板打扣下来。

“你是谁啊?你怎么在这里偷看我?你哭啦,你身上不舒服吗?”他目光从简洵脸上移到简洵肚子上,有些不解,更多是紧张,指着平板,“我一直在看这个,你哭不是我惹你的。”

简洵不由瞪大眼睛,意识到向荣不知该从何说起的事正是……尚湿润的眼珠涌上一层泪,“你……”

在自己说完话后,对方好好儿又哭了,陆珩愈发紧张了,话都变得结巴,“你,你不要哭了……我我,我把平板给你看吧,好吗?你过来……”他倾着身,拉近床边一把椅子,拍了又拍,“你坐,你要看什么,我给你找。”

“你……呜呜……”一时,简洵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怕他发急,推开门脚倒是乖乖走了进去。

向荣下去找契爷谈事,惦记病房里的哥哥和简洵,拢共不过二十分钟,也就回来了。

回来后推开病房门,房间里陆珩和简洵,一个躺床上一个坐椅子,看着都是好好的,可向荣再一细就看出不对了。

哥哥躺归躺着,眼睛却明里暗里直勾勾地看人简洵脸上,说句不好听的,有几分痴相。而简洵,显然察觉到了,瞪他不管用后,无奈看向向荣。

“咳咳。”向荣清清嗓子,叫了声“哥哥”,让哥哥收收视线看看自己。

陆珩闻声看是看他了,但也只看了一眼,头又歪脖树似的转向简洵。

向荣也无奈了,转过头不留痕迹牵起嘴角笑了笑,而后肃起张脸,郑重地叫了声“哥哥”,“契爷有话让我交代你。”

陆珩这才不情不愿把头转过来,在向荣凑近他耳朵后,不等向荣开口,先压低声问了句,“他是谁呀?他也是来看望我的吗?我没有惹他,他就哭了呢。”

他自觉声压得很低,但终归是脑部受创,话还是一字一句清晰落入简洵耳朵,听得简洵脸上一臊,耳朵沁上红晕。

向荣早料到哥哥见到简洵会有此一问,压低低声把准备好的说辞告诉他。

陆珩听了眼睛瞪得可圆,声儿也顾不得压了,“弟弟你发神经,你骗人,我这辈子!我只会跟我的初恋结婚!除了他我谁也不要!”

他毫不顾忌,向荣一时也是有些尴尬,正要再跟他解释,告诉他你的初恋就是眼前这位陆珩快他一步,吩咐他,“爹地不是让你去开我保险柜吗?那里面有一张我和他高中时候的相片,你去拿来,拿来给我看。”

哥哥还记得保险柜里有相片?一时向荣怔住,以为哥哥恢复,犹疑要不要叫医生来,陆珩下一句又把他希望打落,“那相片是怎么来的来着?是弟弟你给我拍的吧?对不对?”陆珩说着皱起眉,揉着自己太阳穴嚷痛。

兄弟俩高中根本不同校,向荣哪能给他拍照片?记着医生交代不能让他多思,赶紧制止他,说回相片的事,“拿来了,在楼下车里,我现在下楼拿给你。”这才安抚住他。

楼上楼下快去快回,不过五分钟,向荣就拿着相片回到病房。

小孩儿似的,陆珩拿到相片后生怕别人看到会抢走一样,宝贝且小心翼翼地接过去,缩进被窝里看。在被窝里看了还不算,拿出来比着简洵的脸又看了两分钟,最终笑着塞进枕头下藏起,说要上洗手间,让向荣扶他。

他去了露台,简洵尚不能从他失忆的事实冲击中走出,呆了一分多钟,起身朝床上枕头摸去。

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