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陶廷情绪越来越激动,越说越上头,甚至还站了起来,看那模样似乎有动手的倾向。
叶胥看着坐在那像只鹌鹑一般可怜的缩在座椅上的人,他罕见的觉得这小子有些可怜。
只不过是想入赘,也不是求娶,似乎并没有犯什么滔天大罪,怎的就被这么对待了呢?
看着青涩面孔的邓嘉佑,叶胥越看越觉得这样也好,最起码有人能制得住这家伙,但凡以后这人有什么小心思,别的不说,就凭陶廷这般激动的反应,应当不会轻易放过这家伙。
叶胥看着面前的一片混乱,听着耳边陶廷不断输出的声音,他甚至还有心思发散思维想:若是他在陶廷长大时求娶陶青,应当也是这样的待遇吧。
说不定那时他的待遇比邓嘉佑好不了多少,毕竟现在邓嘉佑是入赘,他是求娶,邓嘉佑要的只是侄子,他娶的可是陶廷的亲哥哥。
叶胥在心中感慨:幸好他下手早啊,若不然那时也要吃上一顿。
此时的陶廷不知是不是情绪上头,竟然朝着邓嘉佑的方向走去,叶胥深觉情况不妙,虽然他也不太能看得惯这小子,可今日是结亲,不是结仇的。
他赶忙拉着情绪激动的陶廷,将他按在座椅上,倒了杯茶,让他缓缓,开口道:“小廷,你不要这么激动。”
陶廷被迫坐下,手中虽然拿着茶杯,可眼睛还是紧紧盯着邓嘉佑,那模样恨不得吃了他。
陶廷只要一想,他这个乖乖的小外甥要被这个猪给拱了,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亏他还觉得这小子做事踏实,觉得他是个实在人,没想到看起来的老实人竟然干出这种事,真的真心喂了狗,呸,当时他就应该直接无视这小子,陶廷越想越气。
在叶胥的安抚下,终于反应过来的众人,也动起来了,安抚陶廷的安抚陶廷,劝慰邓嘉佑的劝慰邓嘉佑。
生怕给邓嘉佑弄出了什么心理阴影,到时候这桩婚事作罢也就算了,若是两家结仇,可就麻烦了。
叶胥余光瞥见邓嘉佑苍白的脸上,还勉强挤出一次笑容的心酸模样,他就有些心疼。
这些日子,叶胥当然不是只忙着新策的事,他托人打听过这小子的品行如何。
结果并没有让他失望,无论是在楚庭,还是在京城,这小子的人品都无可挑剔。
不知是不是从小心中有人的缘故,邓嘉佑在楚庭时,可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对男女情爱之事丝毫不感兴趣。
可就算邓嘉佑不主动拈花惹草,并不代表花花草草不主动黏上来。
因着邓嘉佑的家世不算太差,这小子皮相尚可,读书也好,是当地夫子亲口夸的有大才之人,几重光环加持下,有不少女子哥儿纷纷向他示好,可这小子硬生生的没看见,眼中只有书。
无事便带着书看,休沐时,更是待在家中温书,很是刻苦。
等到了京城中了探花,邓嘉佑授了官后,生活也简单,不是上值,就是下了值回家待着。
时不时的还会到书肆转转,其余的并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至于与同僚一起喝花酒什么的,更是不存在。
叶胥看到调查结果后,对这小子还算是满意,他想:勉勉强强能配的上他家锦儿。
虽然这般,可也不能让他太过容易得嫁到叶家来,太过容易得到的东西,大多不会被人珍惜。
叶胥原本是想等他再次拜访,他就当个坏人,给他些下马威来着,可现在看到这孩子这般可怜的模样,叶胥苛刻的话也说不出口。
因为更难听的陶廷已经说了,他再说的话,叶胥瞥见那孩子的可怜模样,想:他要是晕在叶府也不好听。
说出去像是他们叶家人欺负新科探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