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见证者。它断裂,坠落,坠向比地狱还深,乃至后来被称作深渊的地方。
那里只有瘴气、地火、干瘪的植物与怪异的魔兽……结界隔绝了阳光,永暗的夜晚就这样降临了。
“多少人被关在里面?”
兰缪尔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发出的声音。
“多少人呢……不知道,没有人知道确切的数字。”
老妇怅然道:“后来一段时间,国君杀了很多知情者,试图将真相彻底掩埋,但总有漏网之鱼。”
“比如出征的士兵们的亲眷,有一些怀疑了国君的说法;比如那些被灭口的目睹者,有几个逃脱了追捕;更多的是当时恰巧出门在外的迦索子民……比如我的祖父。”
“那年他十四岁,悄悄溜出了家,跟着商贸队出去‘长见识’。这一去,就再也没有了故乡。”
“据说,在繁华的王城,他曾摸遍浑身上下的铜币,给爸爸、妈妈、弟弟、妹妹还有隔壁年迈的阿爷各买了一份礼物,喜气洋洋地装进回程的行李。”
“那些小玩意儿永远没能送出去。从我有记忆的时候起,它们就安静地摆在窗台上,一直摆到了我的祖父去世。”
“可是,神子啊,这些存活的知情者什么也做不了。很快,光明神殿声称自己借助神母的力量平息了灾难,国君也改称圣君。一年后,结界崖被设为禁地,大批守在崖边的知情者被屠杀……”
“渐渐地,深渊中的人族变异成生满鳞片的怪物,神殿开始宣称他们是恶魔,是异族。每当他们试图爬出深渊,王国都会派出大军镇压,战争成功让仇恨越积越深,就这样……直至今日。”
老妇咳嗽了两声,用双手拉开自己脏兮兮的斗篷。
她用力将一个补丁撕开,从里面的夹层里拿出几页羊皮纸,递向面前的金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