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说想找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过完普普通通的一生。可他现在偏就变成了这样,一潭死水、一口枯井,毫无生气,付青玉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影响到他的心绪。
哪怕他是生气、害羞、尴尬呢,总要有点情绪波动吧。
“你喜欢苏恒吗?”
“不知道。”宫墨言沉默片刻,又重复了一遍:“现在真的不知道。”
“那我这样问,小言,在苏恒害你之前,你其实是喜欢他的吧?”忍着心里的酸涩,付青玉问他:“所以你后来才一蹶不振,因为你不是单单被人所骗,而是被心上人背叛。”
“是。”
“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他?”
“最初是因为好色。”宫墨言低垂着眼睛,却很坦然地说:“当初我太傻了,那是我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所以恨不得把心都剖给他……太傻了,所以后来才会被他骗。其实我早已经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竟还以为自己对他是特别的。”
“现在呢?你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喜欢,因为你恨他,也爱他,对吗?”
“是。”
“那我没有问题了。”付青玉的手指攥紧,强作威严地说:“你也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其实管不了你什么了。只是我希望你防着点苏恒,不是挑拨你们的关系,只是,他既然害了你一次,未必就不会有第二次。”无论如何,他舍不得宫墨言再受伤。
宫墨言应了声,就要告辞,忽然想起什么:“师父,你下次要是再去捕杀妖兽就带上我吧,虽然我知道你修为很高,但妖兽多有百年道行,稍不留神就会受伤,太危险了。带上我好歹可以照应一些。”
窗外月光洒进来,同桌上的烛火交相辉映,融在一起。
付青玉终于露出一点温和的笑意,认真地答应了。
“好。”
不管怎么,他们终究是师徒,他能陪着宫墨言就够了,更多的,他从来不敢奢求。
……
宫墨言从付青玉那里出来之后,本来不想再去找苏恒,可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苏恒的门口。满院的海棠花在夜色里曳然生姿,娇媚如美人脸上的粉黛,月光爬上宫墨言的衣角,高檐的阴影下,他与心爱之人只相隔一道房门,这种感觉太让人难以自持,宫墨言微有动容,以掌纹贴在了房门上,好像那样就能触到苏恒的体温一样。
才分开不过小半个时辰,他就又想见苏恒,好像犯了某种不可说的瘾。
其实见到了又能说什么呢?无止境的争吵,而对宫墨言来说,就又是爱与恨的大动干戈。
宫墨言有些怅然地垂下了手,转身想要离开,门却从里面忽然打开,苏恒湿润的、昳丽的面容映入他眼中,像是清晨开窗时忽然闯进的一只百灵鸟,本身就意味着惊喜与悸动。宫墨言沉溺在隐秘的心动里,久久说不出话来。
苏恒斜睨着沉默的宫墨言,抢先带着恶意开口:“你又来做什么?站在门口鬼鬼祟祟,让人怎么睡觉?”宫墨言今天折腾过他之后,就没有再把他锁在床上,所以他现在难得能在屋里走动走动,但依旧出不了院门那里早被宫墨言设下了禁制。
宫墨言本来想和他好好说句话的,但脱口而出的却是:“方才忘了把你锁起来,所以过来看看你跑没跑。”
苏恒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来,轻嘲的意味很浓。转身又进了屋。
宫墨言盯住他的背影。
他太过清瘦,弱不胜衣,湿润的乌发云一般地拥堆在肩头,肩胛荏弱,愈发惹人心怜。宫墨言知道那衣衫掩盖下的身体是如何诱人采撷,也知道那上面留下了他的多少吻痕、被他反复爱抚过多少次,这让他觉得自己是彻底占有苏恒的,眼底的情绪就柔和了许多。
如同走夜路的书生被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