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二个,都是痴心妄想,你们不过把我当成个物件,为此再大动干戈都像是玩笑。”
“何必轻贱自己?没人把你当个物件。”沈翳说着又有些心虚,便无奈笑道:“好吧,我承认我当初对你不太尊重,拿哄女孩子的手段来哄你,没成想是自作聪明,到头来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苏恒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沈翳是个人精,岂能不知再顺着这个话题谈下去是大大不妙,连忙寻了个由头,说是出去办些事,拉开房门下了楼,脚下一转,拐进一个安静的小巷子里。
巷子里正是沈翳的一个亲信,已经等了他多时,现下终于见到本人,立刻恭敬地跪下行礼:“小侯爷。”
沈翳示意他起身:“现在情况如何?能否查探到魔教接下来有哪些打算?”
“安插在魔教的人传来了信,虞渊其实一直重伤未愈……”
沈翳笑了一声:“跳崖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不将养个一年半载的,哪能好全?若不是他有深厚灵力护体,怕是早就见了阎王。”
那亲信听出自家主子话里话外对虞渊的针对,满肚子疑惑,又不敢问出口,只好接着禀报:“……虞渊在魔宫养伤,但岚羽却不知所踪,他推测岚羽是替虞渊办事去了,虽不知是办些什么事,但他极有可能还在楚州逗留。”
沈翳沉吟片刻:“我知道了。”
“主子,属下多一句嘴,您为什么要住在这种简陋的地方?沈家在楚州不知有多少宅子,您随便挑一处,都比这客栈好。”
“如果不是客栈只剩下了一间房,我娘子怎么会愿意跟我睡一张床?”
“清河公主也来楚州了?”
“她?”沈翳眉尖微蹙,不甚在意地含混了过去:“少提她。那个刁蛮丫头,可连我娘子的一根脚趾头也比不上。”能让平日里对美人怜惜无比的沈翳都是这个态度,可想而知那个清河公主是何等让人头疼的性子。那亲信也不敢多问,连忙把其他事情也一并禀报,几句话说完,沈翳就让他退下了。
楚州向来以繁华著称,夜里也有夜市,人流如织,沈翳站在巷子口看了一会儿这热闹景象,只站了一会儿,就有年轻女孩含羞带怯地过来,要送他一枝桃花,这是楚州的风俗,若是女子看上了心仪的郎君,就折桃花相赠。沈翳一一拒绝了,瞥见不远处有卖面具的,画工倒是别致有趣,沈翳想过去细看,忽然被一名女子挽住了臂弯,他低头一看,原来是当初他住在花楼时的相好,唤作碧盈的,正对着沈翳柔柔地笑,身上满是甜腻的脂粉香,她娇声抱怨着沈翳不去找她,沈翳随口应付她几句,她却越缠越紧。
沈翳实在无法,起了坏心思,就逗她说自己现在不喜女子,偏爱貌美的男子。所以两人怕是有缘无分了。碧盈果真相信,眼里含着泪走了,沈翳站在原地笑了一会儿,没买面具,给苏恒买了串冰糖葫芦就上楼了。还未进门,就听得楚星漠的声音,轻声细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沈翳面色沉下来,推门而入,果真看见两人坐在一起,苏恒正低头听着楚星漠说话。楚星漠见沈翳进来,对他一笑:“沈兄。”
沈翳应了一声:“这么晚了,楚兄倒是会挑时候。”又关上门,在苏恒旁边坐下,把手里的冰糖葫芦塞给他,柔声道:“给你,不是闹着要吃糖。”
苏恒哪肯给他面子,直接推开他的手:“不吃,我没说要吃冰糖葫芦。”
“就尝一口。”沈翳用手指摘了一粒裹糖的山楂,送到苏恒花瓣一样的唇边,哄着苏恒张嘴。苏恒嗅到蜜糖香气,勾起了馋虫,他也确实很久没吃冰糖葫芦了,就半推半就地张嘴吞下了,沈翳故意用手指蹭了蹭苏恒的唇,就也被苏恒一并含入口中,再抽出的时候,带了些湿润。沈翳当着楚星漠的面,将手指放在自己嘴里吮了吮,故作正经道:“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