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恒不是兄长，所以他没有理由去心软，他要学着恨他了，恨他要取他性命，恨他对他绝情，该恨的事情那么多，最恨的就是苏恒不曾对他有半分心软，只是肆意利用，虚与委蛇。

苏恒的唇瓣被自己亲弟弟吮吸着、碾磨着，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温软唇瓣的纹理，还有方才苏祁受伤的血腥味，呼吸更是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苏恒脑子里像是炸起惊雷，愣在原地不知道作何反应，怎么也想不到苏祁会对他做这种事，此时受惊的程度比方才更甚。苏恒脑子里混混沌沌，直到最后唇瓣厮磨着，苏祁的舌头从他唇间滑出来，他才反应过来，仓促间咬破了苏祁的舌尖，又狠狠打了他一耳光：“混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你……”

“兄长，这是我最后一次唤你兄长了。”

苏祁的脸被打到一侧，脸上浮起几个清晰的指印，可他没有在意，只是低声说着话。

苏恒心头一颤：“你说什么？”

“既然你不需要我，我也没有在宋府待的必要了，我在宋府本也待得太久了。”

“苏府已经没了，你还想去哪？”

苏祁刚想说什么，外面忽然响起了脚步声，听声音不止一人。那几人停在了苏恒的房门前，有一人叩门问道：“苏公子，你这里可有何不妥？”

苏恒因为苏祁的话心里烦闷，随手砸了一个仅存的完好的花瓶：“滚！宋蔺没有吩咐你们都不要来烦我吗！谁让你们来的！”

如今宋蔺可是把苏恒看得像眼珠子一样重要，几名暗卫见苏恒发火，唯恐苏恒和宋蔺告状，宋蔺的怒火他们可消受不得，于是连忙告饶：“属下知罪！只是担心苏公子出什么事情，我们和大公子没办法交代……”

“滚！”

暗卫连忙退下。

苏祁最后看了苏恒一眼：“抱歉，我不该吻你。但这是第一次，我也保证是最后一次。”

苏恒眉头皱得死紧，但苏祁还是转身离开了。苏恒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心里如此难受，他明明是希望苏祁远离他的，和他走得近的人都只会被他所害。但苏祁真的走了，他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苏恒隐约知道，最后一个肯待他好的人也不在了，虽然苏祁敬慕的只是他伪装出来的温柔假象，但毕竟他是真的敬慕，真的待他好。可这层假面一揭开，事态发展便如同落幕的荒诞剧情，结局大快人心，苏祁看清了他的狠心绝情、不择手段，所以走了。苏祁甚至不像宫墨言，苏恒想要宫墨言的命，所以宫墨言恨他，但同样的事情，苏祁最后选择了原谅他。是他把苏祁推开了。

想让苏祁好，所以他绝情地拒绝苏祁；但拒绝苏祁，最终被留下的就只有他。

尸骨成就的路，寂寞铺成的阶梯，原本苏恒以为自己可以一个人走下去，但现在才觉得并不简单。但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就是这样吗？

苏恒抿紧唇，重新让自己的心变得冷硬起来。

……

而苏祁离开后，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碰到了沈翳。

沈翳显然是在等着他，靠在树下，手里拿着一枝海棠，花叶娇艳欲滴，见苏祁过来，他半眯着眼仔细看了一眼苏祁湿润的唇，面色竟然有些阴沉。“你强吻苏恒了？”

苏祁眉目间满是阴郁，没有说话。

沈翳冷笑道：“方才你还说苏恒放荡，现在却是你做了登徒子。我真是看不出来，原以为兄友弟恭，做弟弟的却对兄长存着这种心思，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苏祁面容平静，紧紧攥着的手背上却青筋虬结起伏，显示出刻骨的忍耐。“你找我就是说这个？”

“自然不是。”沈翳将海棠花的花瓣碾碎在指尖，汁液濡湿。“苏恒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我很担心他，但宋府不是我能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