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宗果真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宗,能入此宗的内门弟子,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都是能羽化成仙的得道者。
却不知为何今日学院长老并未列席,不过这些都是小事。
苏恒在台下看着他们,心里暗波汹涌,自苏盛离开后,他头一回感觉到了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头一回知道久违的欢喜滋味。
从此以后,他也会成为清越宗的弟子,这本是宋蔺、宫墨言这样的人才能得到的机缘,可如今接受封赏,被世人仰望歌颂的是他,这都是他心狠手辣利用宫墨言的结果。诚如苏恒自己所言,他从未后悔过,到如今,他仍然心硬如铁。争权夺势的路上满是刀光剑影、尸骨满地,朝露蝼蚁又怎能入他的眼?宫墨言不过是他的垫脚石,等他最后到达权势顶峰的那一天,他甚至不会再记得宫墨言的名字。
苏恒缓缓吐出胸中一口浊气,面上带着温雅微笑,在林麓学院众位弟子或崇拜、或艳羡的目光下提步上台,拜见诸位长老。
暮云长老也就是他未来的师父,坐于主位,须发银白,面容慈祥,很和善地对他笑道:“你就是苏恒?快些起身吧,不必多礼。”
几位长老打量着苏恒,目光里都是欣赏赞叹,片刻后,其中一个道:“兰芝玉树,光风霁月,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心性品行能力都是一等一的。暮云,你这次可招了个好徒弟。”
暮云长老朗声大笑:“英雄出少年,英雄出少年啊。想那妖是如何狡猾残暴,又是何等灵力高强,我此生只在少年时随师兄去见过一次伏妖场景,当时师兄千辛万苦求来凌木草,无奈不得契机对妖施用,不仅在场之人皆被重伤,还让那妖侥幸逃脱。后来是几位长老联手才将那妖斩杀。苏恒年纪轻轻,竟慧眼过人,识出妖孽的真面目,不然若让他混入清越宗,岂不是人间一大灾祸?”
宫墨言那厮岂有如此野心,他不过想像个普通人一样修道,甚至还想娶妻生子,一生平淡。不得不说,世人对妖,因为太过畏惧,总是妄加揣测。
苏恒在心底不屑,却是颔首低眉,恭顺道:“长老过誉。”
另一位长老道:“何必谦虚。清越宗向来惜才,你既立此大功,使世人免于大祸,于情于理,我们该对你多加封赏。朝堂如何我们不论,那都是俗世名利,不过我们倒可以提供你修炼宝地,更有无数典籍,师长教导。如今,暮云长老愿收你为内门弟子,你可愿意随他修行?”
苏恒跪俯于地:“自然愿意。多谢诸位长老赐此机缘。”
暮云长老微笑,刚想将苏恒扶起,就听得一人高喊:“且慢!”
众人皆是一怔。
苏恒心脏猛地一沉,无论来者是何人,在此等关键时刻喊停,绝对是不怀好意。而且,他听得这个声音很有些熟悉,但一时也想不起来是何人。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宋蔺身后走出一名中年男子,直直盯着台上,神色肃穆,一双眼睛却射出精光,一看便是不好惹的人物,苏恒端详了半刻,才认出这是宋蔺族中的一名叔父,他不过见过一两面,实在记忆不深刻。
宋蔺的叔父怎会来到这里?苏恒很快想起,前几日长老将宋蔺与苏祁一事揭过时,确实说过宋家会来人处理此事,那件事宋蔺自然不会甘愿吃亏,肯定早就和这位不知哪里来的叔父下好套,就等着他苏恒来钻了。
该死!真是该死!什么时候对他发难不好,偏偏在这等关键时刻,苏恒面上笑意不减,心里却焦躁起来。
暮云长老被打断收徒,却也不见恼怒,依旧和蔼笑着:“阁下何故喊停?”
叔父微微冷笑,拱手行礼道:“拜见暮云长老。晚辈逾越,原本万不该搅扰贵宗收徒,只是,比起这些礼数,实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我不能眼见心术不正之人拜入贵宗,不然岂不是养虎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