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阵凉风吹过,不等苏恒觉得冷,就有一个猞猁皮大氅披到了他的肩上,紧接着响起的是苏盛的声音:“公子,进屋吧,外面冷。”
苏恒心底有些异样,转过来看了看苏盛,他苍白的脸上几道指痕鼓起,看起来十分明显,想必打耳光的那一瞬间必定不太好受。苏盛被他打量着,面色不变,只微微垂下眼睑。苏恒忽然道:“你不恨我?我对你非打即骂,你心里肯定恨透了我。我知道你修为深不可测,不像是甘心做一个奴才的人,你为什么不走?”
苏盛道:“我是公子的人。”
“你会忠于我?一直?”
“我会忠于您,一直。”
苏恒淡淡一笑,“很好,进去吧。”
说完抬步走进屋里,苏盛跟在他后面进去,关上了门。苏恒在椅子上坐下,随手端过苏盛沏好的一盏茶,刚想送入口中,苏盛拦了一下,低声道:“公子,茶已经凉了。属下重新沏一杯。”
苏恒再次把目光落到他身上,放下了茶盏,任他去重新沏了一盏茶。
等他把热茶端上来,苏恒才缓缓开口:“自己去找伤药,用最好的雪肤膏,擦两次脸上的伤就能好。不然别人看见你脸上有伤我不好解释。还有,以后叫我苏恒,刚才我说过了。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苏盛一一应了,见苏恒开始喝茶,就在他面前跪下,脱下他的鞋袜,然后把他的脚放在自己怀里,从脚踝开始一点一点往上用力按摩。苏恒觉得有趣,任他放肆,然后在他怀里动了动如玫瑰花苞一样淡粉色的脚趾,问道:“你这是干什么?伺候人上瘾了?”
苏盛嗓子喑哑:“您坐马车太久,应该按摩一下双腿才好,不然会难受。”
……
苏恒既然到了学院,学院里每日的早课就是必须要去的了。他修行一向勤勉,早早就到了学堂,却发现他后面的座位上已坐了一个人,正是宋蔺。宋蔺翻看着一本卷宗,听见声响,却连头也没抬。
苏恒像是没发生过昨天那件事一样,微笑着和宋蔺打招呼,心想,你老说我小肚鸡肠,我倒是大度一次给你看。昨天你那样说我,我不还是没有计较,跟你打招呼了?只是你看着我的笑脸,估计今天的早课都上不好了吧。
宋蔺的定性却远远出乎苏恒的意料,他依旧没有理会苏恒,眼皮都没动一下。倒是把苏恒气得要命。
苏盛此时竟然开始脱外衫,苏恒皱眉道:“你干什么?”
苏盛道:“地面太凉,垫子太薄,我垫一层衣服在上面给你。”说着给苏恒的垫子上铺好了衣服。苏恒看了看垫子,今年林麓学院对学生真是寒酸,跪坐的垫子简直就是一层布,地面却是寒石,冰寒刺骨。苏盛铺了一层衣服,果然好受不少,苏恒没说什么,坐下了。
没料想他身后的宋蔺竟破天荒地出声了:“苏恒,你是来干什么的?”
苏恒奇道:“我当然是来修行的。”
宋蔺瞥了他一眼,“你若是如此娇贵,一点苦都吃不得,不如回去。”
苏恒知他必然是在讽刺他坐个垫子都要垫衣服,只是不知宋蔺如今好端端的为何要跟他过不去,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苏恒简直恨得要将牙齿咬碎。他最恨别人看不起他,真想把宋蔺剥皮拆骨。偏偏这时有其他人来上早课了,苏恒只好忍下,刚想抽出身下的衣服给苏盛,苏盛却按住他的手,低低地说:“地上确实有些冷,你本就体寒,最好……”
苏恒不等他说完,反手抓住他的手,狠狠在他的手心里掐了一下,直至指甲陷在肉里掐出血来,外人却看不到。苏恒带着春花般的笑意,眼神明澈地对着苏盛一笑,松开他的手抽出衣服,递给苏盛,温和道:“天冷,你快穿上衣服吧,不然要受寒的。”
苏盛面色平静地接过衣服,手心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