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活的。我知道,也许他刚才冲撞了你,但你可以骂他,犯不着为了这件事就要废了他一条腿。”
苏恒没料到楚星漠会指责他,当真是愣在了原地,反应过来后,他慢慢垂下了眼睛,鸦翅般漆黑的睫羽轻轻颤了一下。“我知道了。以后不了。”
楚星漠知道苏恒性子就是这样,别说是对陌生人,就连对自己的亲弟弟,都能毫不犹豫害他的性命。他觉得苏恒这样是错,之前因为无甚立场,他除了敬而远之,也不会对苏恒的为人发表什么意见,可现在他和苏恒在一起了,还是想着能教教苏恒,让他至少对人对事不要那么绝情,苏恒肯听,自然皆大欢喜;如若不听,他也不会强求苏恒为他改变,顶多时时为苏恒弥补着,避免他犯下大错。
可苏恒这么配合的态度,倒让楚星漠开始反思起自己来,连忙牵住了苏恒的手,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神情:“阿恒,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别生气。我……”
苏恒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俞执适时地出现在门口,叩了叩门框:“星漠,你说好了没?快点,我们要出发了。”
……
本来苏恒是要跟楚星漠一起骑马,可沈翳却淡淡道:“你平时都是乘马车的,我记得你之前有一次骑马,腿根都磨破了。更何况你昨晚还受了累,还是别逞强了,坐我的马车吧。”
玄洺在一旁呆呆地道:“昨晚受了累?昨晚为什么受了累?”
苏恒瞪了沈翳一眼:“跟你没关系,我死都不跟你坐同一辆马车。”
沈翳也不动怒:“我骑你的马,马车里只有你跟楚楚。”
“你去清越宗,带自己的侍妾是什么意思?”
“楚楚是外门的女弟子,长老已经批准。”沈翳翻身上了马,目光直视前方,没再看苏恒:“而且我从今以后,一个侍妾也没有了,我跟你说过的。”
苏恒信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才不信沈翳这样的风流种肯洁身自好,闻言只是轻蔑一笑,但也没再说什么。
楚星漠附在他耳边道:“阿恒,你还是去马车上坐吧,可以少辛苦一些。”
他牵着苏恒的手,苏恒跟他十指紧扣,然后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眼尾上挑的时候,像是钩子在勾人的心魂。“你昨晚少做几次,我也不会这么辛苦了。”
楚星漠见他这副撒娇般的情态,更是喜欢,如果不是这么多人在,他很想亲亲苏恒。但实际上,他只是把苏恒送上了马车,掀开厚重的帘子后,他甚至没注意到里面的楚楚,眼里只有苏恒一个人:“这里到清越宗,需要坐船。大概还能坐上几个时辰的马车,你再睡一会儿吧。”
……
苏恒不想跟楚楚搭话,就倚在一边,拥着沈翳给他准备的一件猞猁皮的大氅闭目养神。楚楚也没有来烦他,一直安安静静的,甚至还给他沏了杯茶,茶香袅袅,升腾起的烟雾,更衬得她娴静如春花照水。苏恒看了她两眼,有些刻薄地笑了:“我真搞不懂你是想做什么事。”
“楚楚没什么野心,而且爱屋及乌,也很喜欢苏公子。”
苏恒懒得理会她,又阖上了眼睛,没什么温度的冬阳从帘子的缝隙里爬进来,晃到了苏恒的眉骨和鼻梁上,在侧面投下了阴影。楚楚把缝隙拉紧,阳光就全被挡在了帘子外,一阵阴冷之气却陡然扑面而来,因为马车坠在队伍的最后方,后面可拆卸的马车壁就没有防备,被掀开的同时,一个身影就翻了进来。
苏恒尚未来得及用灵力在来人身上击出一掌,就已经落入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怀抱。
他手心的灵力忽然散了,心脏处忽然涌出些又酸又甜的滋味来。
虞渊紧紧抱住他,像搂着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一双满是刀戟杀气的眼睛,在看到苏恒的时候,就已经柔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