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引人遐想的场面,他自然十足的恼羞成怒:“滚,谁让你进来的?”
骂完了才发现是宫墨言的师父,他心里有些异样,手上迅速系好衣衫,眼睛却把付青玉上下打量了几遍,冷讽道:“我认得你,你是宫墨言的师父。我们见过两面,我也听他提起你很多次,听说宅心仁厚、仙风道骨但你找我做什么?宫墨言知道你来吗?”
他对旁人向来难得有好脸色,更何况两人的每次见面都尴尬无比。
付青玉修道多年,游历人间,什么场面都见识过,很少会遇到棘手的事,可他却仍觉得目前气氛既旖旎又尴尬,不知该如何处理。无措间,竟然把自己的来意都忘了大半,只记得方才看见的香艳景象。
他脑子里忽然异常清晰地冒出了一个想法,宫墨言喜欢苏恒其实不是没有缘由的。美貌是俘获人心的利器,男女皆是如此。活色生香的美人谁会不喜欢呢?
“我听说,当初宫墨言重伤,是你做的?”
“哦,”苏恒明白了:“来替你徒儿报仇的。”
苏恒下了床,走到付青玉的身后,抽出他腰间佩剑塞进他的手里,付青玉侧头看他,正对上他一双潋滟生辉的桃花眼:“那你杀了我吧。”
“我不会杀你,你是宫墨言的人,轮不到我来处置。”提到这件事,付青玉有些苦涩,但他万万不敢教苏恒看出,低头收回自己的佩剑。“他这么喜欢你,我要是杀了你,事后他即使不杀了我泄愤,也绝不会再认我这个师父了。”
苏恒敏锐地察觉到了付青玉的情绪变化,眉心一跳。
然后盯住他,试图看清他脸上每一处细微的表情变化,故意冷笑着开口:“对,他确实很喜欢我,跟之前一样傻。”
他话里的轻慢实在让人难以忽视,付青玉眼里的某些情绪深沉了许多:“你不喜欢他?我听宫墨言说的,你和他是两情相悦,难不成都是在骗他?”
“问得这么直白,你想让我怎么答?”苏恒道:“我说是,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苏恒,你已经害死他一次,他不跟你计较了,难道你现在还想再伤害他?他究竟有哪里对不起你?方才我来的时候,还看见他在想法子解除和银蛟的契约,好拿它当礼物哄你开心。你但凡有一点良知,就不会伤害这样待你好的人。”付青玉眼底燃着两簇微小的火苗,显是怒极,苏恒看了他一会儿,忽地笑出声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你笑什么?”
“我笑有些人表面上光风霁月、好不君子,背地里却偷偷恋慕自己的徒弟,还不敢明说,怕遭人嫌弃。”
仿佛闷头一棒敲下,付青玉的脑袋霎时一片空白,连否认都忘了。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宫墨言的,他这么招人怜,我可舍不得让他承受这样的打击原来他一直敬慕的师父竟然对他怀着这样龌龊的想法,他要是知道了,估计会很难过吧。”
苏恒攀上了他的肩膀,轻笑了一声,付青玉再待不下去,落荒而逃。
……
这几日,银蛟也许察觉到了宫墨言要将他送人,性情变得狂躁起来,竟然咬伤了府里数名家奴,这还不算,趁着宫墨言不在,他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嗅着味道又想溜去苏恒的房间。付青玉从苏恒的房间里出来之后,迎面就见到银蛟在半空里吐着鼻息,神态穷凶极恶,他心烦意乱地皱眉,手上掐了个决,就用阵法把它困住了。
对于捕捉兽类的阵法的设置,宋家首屈一指,其次就是付青玉师从的门派,不然付青玉当初也捉不住银蛟,并让它和宫墨言结契。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正是因为他送的银蛟,才让苏恒注意到宫墨言,并且主动接近他,然后有了日后的种种。
见银蛟露出的利齿上有殷红的颜色,付青玉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