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细长伤痕好像没那么红了。那张眉眼精致的脸忽然泛起皱, 在一圈圈涟漪里沉沉浮浮。
是有人入了水。
怀生抬眸看向入水的少年, 弯下一双杏眼, 道:“这会?不?像花脸猫了吧?你?都替我淬体了两个月,我肉身的强度可是强了不?少, 这点小伤真?没多疼。”
辞婴挨着枫香树延伸在水里的根,缓缓坐下,“谁揍的你??”
“虞师叔。”怀生摸了摸鼻子, 发现上头也横着几道伤口,又默默放下手,“其实虞师叔已是手下留了情,若不?然我身上这些伤不?可能这么浅。只要能赢他,我在演武堂的排名便能前进一名。”
回想起虞白?圭快得几乎难以察觉的剑, 怀生眼睛微微一亮:“虞师叔的剑,是我见过最快的剑!黎辞婴”
她看着少年,认真?道:“就算明日又要变成花脸猫,我还是会?挑战虞师叔!”
辞婴和她对视。
说实话,他本不?该为?了这么点小伤便觉光火的。然而他心中?总有一股无法?排解的不?知?源自何处的怒火,一旦见到?她受伤,这阵怒火便会?被点着。
但此时?此刻,被她执拗的目光一望,这阵熊熊烧在心头的火竟憋屈地熄灭了。
辞婴没说话,半晌,方妥协般地嗤一声:“能有多快?”
“我听?见剑气的破空声时?,已经被十数道剑意包围了。后来我坚持了一个时?辰,也只是捕捉到?其中?的四五道剑意。”怀生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了点棋逢对手的雀跃,“虞师叔把修为?压制到?筑基境大圆满,所以只有十数道剑意。若不?压制修为?,那至少是数百道剑意同时?落下。”
辞婴没太?把虞白?圭的快剑当一回事,但为?免这丫头日日都要当花脸猫,还是细细扒了扒他少得可怜的记忆。
他与金仙红豆交手时?,曾经使过一招,倒是能破解虞白?圭的快剑。
“南怀生,看清楚我掐的这个道决。”
少年闭目回忆,再睁眼时?十根交握于胸前,修长的手指缓缓转动,极慢地掐出五个古老的手势,旋即右手双指骈指一竖,低喝道:“不?动如山,临!”
声音落下的瞬间,眼前的少年忽然消失了。等?再出现时?,他人已经悠哉游哉地坐在枫香古树,垂眸看向洗剑泉中?的少女,道:“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