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线为衣服注入异常的力量。

“谁让他母亲是灵缝吴家二小姐。”黄百通挠挠鼻子,“王老头,你老糊涂了,你们两家祖辈斗法来着,当年惊动了不少同行。”

“老朽清明得很。”王老头拈须笑道,“可灵缝针法少有天赋之说,全在工夫,练一分熟一分,林小公子单手不便,仍能飞针走线,可见他下过一番苦功。”

“老头,你看得清他缝的是什么咒吗?”

“乱心咒。只是中下难度的针法,效果不强,只不过干扰精神而已。”

红木桌双方都静默无声,对咒仍在继续。

海生光拿来骨炼油,将丝线在杯口拉过,让线身沾满腥香的骨油。

随后用油线捆住人偶,丝线绕在五指间,张开手掌,用力绷紧,那一尊小偶便被困在中央。

林乐一的右手开始不听使唤,感觉像被糖稀糊住了,他强行抵抗着那股邪劲儿,走针的速度慢下来,手指的力量很快耗尽,酸痛不已,他被迫换手,用陶瓷左手捏住银针,继续缝下去。

假肢虽不受诅咒影响,但左手笨拙,难以操控微小的东西。

海生光目不转睛紧盯着他,脑海中不断浮现昨夜与父亲那一番谈话。

“小海,明日见林乐一,你做好准备了吗?”

父亲鲜少主动进入自己的房间,在海生光幼时的记忆中,父亲双手高高托起的往往是精美的人偶,而不是自己。

“需要特意准备吗?”海生光坐在自己桌前,在图纸册上写写画画,“苦修多年,我的诅咒术已经不在玄一大哥之下,总不至于连他幼弟都不如。”

“不要轻敌。”父亲从背后搭住他的肩膀,叹息道,“昨日我请尔木岚起卦,卦象天雷无妄,说,飞鸟失机落笼中,纵然奋飞不能腾,目下只宜守本分,妄想扒高万不能。下下卦也。”

“林伯父和玄一大哥相继遇害,灵协会的主座总不能空着,父亲接手不是应当的吗?”

“可是林乐一还在。他必不会把主座位置拱手相让,总要挣扎一番,否则也太没血性和骨气了,林家生不出那样的孩子。”

“可是林乐一自幼被排挤在家族事务之外,按部就班上学,也不与他父母住在一起,只是个普通人吧。父亲不必太过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