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来投,上了天柱顶,还愁我没法子拿捏你吗。没了护卫你算什么,感谢我给你找了个下葬的风水宝地吧。”孟祥钦拿起一坛祭酒,朝祭坛上抛去,酒坛落地炸裂,酒水飞溅一地,冲天的火焰燃了起来,提前埋在祭坛上的种子遇水催发,速生荆棘急速生长,像一团炸开的海胆,林乐一毫无保护措施直接坠到荆棘尖刺上,五脏六腑都被尖刺洞穿,双手慢慢垂了下来,不动了。
可惜他戴着银面具,孟祥钦看不见他挣扎恐惧的表情,难以消解心头之恨。
孟令达爽了,挑了几个花生米扔进嘴里,既没自己动手还要了林乐一的命,事半功倍啊。
老村长一脸迷惑,但孟祥钦心中有数,缓声道:“放心,真正的祭品我已派人去带了。祭典照常进行,这只是个小插曲。”
村长老婆看到他们轻声交谈,眉头锁得更紧。
“不用你带,我来了!”
轩正洪亮的声音从村中小道传来,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老村长受了惊吓,捂着心脏连连后退,烟袋锅都握不住了。
孟祥钦站了起来,寻找灵偶和梵塔的影子。
“被他拖住了是吗……”
轩正穿着林乐一缝的嫁衣,血红衣料泛着霞光,金线珠络在暗光下闪烁,流光溢彩,她飞奔爬上天柱,把近在咫尺的龙牙从林乐一身边踹开:“坚持住!”
独角龙嗅到了她身上与众不同的热气,这才是真正的食物,立即对林乐一失去兴趣,扇动翅膀起飞抓捕。
轩正三两下爬上天柱,独角龙在空中反复掠过,想用利爪抓住她,但轩正在八道天柱顶端灵活跳跃,她每踩到一座天柱,表面的朱砂红泥就会剥落,直到八道天柱的封印全部剥落,汉白玉的本貌还原如初,天柱各雕一翼,共同组成八翼金乌的全身神像,封印消解,地面开裂,浮现岩浆色的裂痕。
她在躲避龙的吞噬同时跳舞,赤足踩着鼓点,向后背跃,双手撑天柱顶,双腿凌空荡起,长裙被龙息点燃,动作定格,如金乌摆尾。
岩浆地缝中飞出无数燃着火焰的蝴蝶,有人大声惊呼:“火虻来了!”村民们四散逃窜,奏乐的小伙子们连鼓槌都不要了,逃也似的下了祭台。
孟祥钦抓住村长老婆,叫她举起弓箭,厉声警告:“射杀她!她要毁了瘠山!”
老人在他和村长的逼迫下举起木弓,箭矢搭弦,瞄准了轩正,但箭尖偏移,弓弦嗡鸣,一箭破空,射中了龙的眼睛,孟祥钦暴怒,老太太反手一弓箭砸歪了孟祥钦的脑袋,“你这老太婆!”孟令达气急败坏,一脚踹开老人,老人摔在地上,奄奄一息,但眼睛依旧锐利,死死盯着他们这些外来者,如果仇恨能烧死人,这座村庄将焦黑一片。
九寿村家家户户紧锁的门都不约而同敞开了,守家的妇女们打开了锁,关禁闭的少女尽数冲出家门,赤足跑到村口,撞开击鼓的青年,跳上鼓面,砸出势不可挡的节奏,鼓声越响,地面的岩浆裂纹越大,燃着烈火的蝴蝶成群,飞入少女们口中,咬断金线。
轩德终于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吼叫:“姐姐,唱啊”
轩正在天柱顶上高歌,跳着降妖除魔的舞步,唱出势不可挡的曲调:
发丝如引线,筋骨作腥弦,
指甲成利爪,开口尽祸言。
我身焚尽时,星火燎原。
足下前人土,血肉已饲鼠,
脊骨为利剑,以剑磅礴舞。
我们是战士,不是礼物!
少女们的舞步在鼓面上震得地动山摇,歌声气势如虹,八位新娘的鬼影倏然出现,分别立于八道天柱顶端,她们手中红色的鬼线缠住了独角龙,轩正和龙之间以血红丝线相连。
墓门大震,拥抱墓门的炎娲神像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