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抓住他的领口:“你是不是偷摸骂我。”梵塔突然松手,林乐一立刻失重整段垮掉,被梵塔及时捞住。
临近中午,两人装作遛弯理直气壮地回来,看见老村长躺在院里的藤椅上乘凉,闭着眼睛手拿蒲扇,瘠山不生蚊虫,不论白天晚上在院里躺着都挺安逸。
村长其实没睡,等他们回到自己厢房后,匆忙叫来孙子,低声嘱咐:“你去荒树林看看,别是他们对药池做了什么手脚。”
阿力扭捏说:“那地方阴邪,我不敢去,怕被鬼迷上。”
村长啐他:“没出息的,鬼都被祥钦师父镇着,你怕什么。我亲自去,老爷子我一把老骨头,不怕鬼迷。”
小伙点头,跟着阿爷去了,等摸到荒树林前,老村长向林子深处走,他开始犯怵,这林子阴森诡异,焦黑卷曲的树枝在抽搐,树皮剥落,露出泛白的树心,风一来,树枝摇曳摩擦,宛如业火中的殉道者在此林立。
他迟迟不敢迈进去,可村长的斥骂声在深处响起,他硬着头皮默念了好几句护身诀才鼓起勇气冲过林带,终于接近八角池。
轩正跪在八角池中央,低着头,头顶不断滴落浑浊发红的药水。
老村长试探着接近池沿,从怀里掏出一个塑料瓶,压进池水里咕嘟嘟冒泡。
无意间瞥见轩正的脸,轩正睁着眼睛,空洞的眼睛跟着村长转,村长吓得赶紧收手,灌了小半瓶出来拧上盖子,丢给阿力:“拿着,留给祥钦师父验,看这次有没有兑水。”
老头双手合十,对轩正一拜再拜,嘴里嘟哝着:“莫怪老爷子心狠,老爷子我只能保全半村人,已经尽力了。无量寿福无量寿福……”
一老一少匆匆离开了荒树林,待到周围脚步声消失,轩正才从水中站起身,药水哗哗落地,她跳上池沿,口中哼唱着鼓点曲调,在八角池上起舞,身上的血色药水随着旋转飞溅离身。
“我也要尽力……保全另一半啊……”
*
一辆土豪越野车驶入瘠山,在村口天柱前停住,司机是个时尚脏辫男,穿着黄色碎花夹克,手腕戴一块最新款机械钻石表,跳下驾驶座,接后座的钦叔下车。
孟祥钦颤巍巍下车,拄着单边拐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短短几日他变得消瘦憔悴,胡子拉碴,身为业内一流的诅咒师,被区区一个半道接手家业的半吊子高中生破咒反噬成这样,简直是他职业生涯上最大的耻辱。
他不打算带林乐一回本家了,直接在此地解决,解除反噬后带尸体回去交差即可。
孟令达扶着钦叔,朝村口喊了一声:“有没有眼力见啊,钦叔来了没人迎接?”
老村长亲自出来相迎,陪着笑脸说:“有事耽搁,有事耽搁了,让祥钦师父久等,罪过啊。”
孟祥钦抬手止住老头的寒暄,直截了当问他:“林乐一和他的保镖还在你家对吧。”
“错不了。”老村长从袖中摸出一支手指大小的白骨笛,放在孟祥钦手上,“您放心,蜈蚣酒他已饮下,蛊虫入体,神仙难救,您只需要吹响这只骨笛,蛊虫就会破体而出。即便他有钢筋铁骨,也受不了血肉洞穿的痛,那保镖已不成气候了。”
第142章 练舞
孟祥钦掂量掂量骨笛,揣进怀里:“只有那位保镖喝下过?林乐一本人呢。”
老村长支支吾吾:“那孩子很是精明,不肯喝。他的保镖也从旁拦着,我想劝,却被强行押着喂了一碗。”
“你喝了没事儿?”
“每只蛊虫用它特定的骨笛吹奏养大,不是专用的笛子唤不醒它,它虽进了我肚子,但我把养大它的那只骨笛砸了,这虫子在我体内便一睡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