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着走。找个笼子当狗养着就行了,到时候把他舌头剪了。”
“要不现在就剪了吧,免得夜长梦多啊。”
“傻逼玩意,”男人踹了那同伙一脚,烟灰落到了林乐一手背上,“剪了他舌头还怎么问话啊,就你也配当通缉犯?没有老板栽培你早落网了。”
“咱们不是问了,他不说啊。”
“他不是不说,他脑壳里有禁言咒,说不出来。”男人将烟蒂丢到林乐一身上,用脚踩灭,尖锐的烫痛让林乐一浑身一颤。
他坐在马扎上,俯下身,捡起地上用了不知多少遍的注射针头,吸了一管药液,在林乐一苍白的脸颊上拍了拍:“孩子,这个药呢,叫安非他命,它会让你不管多痛都能保持清醒,别怕,放弃抵抗吧,只要脑子里那道防线崩溃了,禁言咒就破了,我们也不会再为难你,你也不用再受这些苦。”
他要林乐一彻底崩溃,从身到心逼疯他,禁言咒才能不攻自破,说出那句重要的咒言到底在哪一根骨头上。
房顶的白炽灯电压不稳,时不时闪烁,昏黄的光影照映着林乐一的脸。
林乐一神情恍惚,眼神呆滞,突然抓住一旁的凳子腿,用头猛撞,这梦太可怕了,快醒过来,拜托了,快醒过来吧。
抽烟男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从马扎上站了起来,林乐一趴在地上,撞破的额角流出鲜血。
“我操,我看他差不多已经疯了,兄弟,你问问他看他说不说?”
抽烟男人抬起林乐一的下巴,语气温和地问:“孩子,你现在知不知道你哥把咒言写在哪片骨头上了啊?别再讲什么螳螂了,我想听的不是故事会,再胡说八道我就给你讲一个人彘的故事。”
林乐一盯着他,眼白通红:“什么螳螂?”
“就是新世界的畸体呀,螳螂祭司出现在你家的店里,给你送上了一双腿的故事。你还挺能编的呢,一套一套的。”
“那是真的……”林乐一忽然看见潮湿的角落里堆着一摞过期杂志,什么内容都有,有《科幻世界》,扉页写着什么崭新的世界,封面是一只巨型机械螳螂,正在带领虫族大军入侵地球。
真正的梦似乎已经醒了。像往常一样,梦里发生的事情会越来越模糊,然后再也回忆不出什么细节。
自己进入无意识状态之前一直盯着那本杂质封面转移注意力,所有的幻想因此而起。
“哈哈。”林乐一突然笑起来,右手撑着地面,眼泪在尘土中砸出小小的圆坑,“杀了我吧,求求你们了,给我个痛快。”
“我们也不想这么麻烦啊,要怪就怪你大哥,强保你的命,给你给我都添了不少麻烦。”
已经距离崩溃不远了,看来都可以结束了。
林乐一混乱中握住了马扎的木腿,木头有棱有角的触感硌着掌心。
不对。
这手感,很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