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向梵塔,梵塔安稳坐在自己椅中,没事儿人一样。
侍者走到古董架前,扭转放于最高处的青花瓷瓶,机关启动,红木古董架移开,露出挡在后方的一扇铸铁门,门表面雕刻着一个可以旋转的圆盘,圆盘上雕刻着最初建立灵协会的五位老前辈。
珍宝库的钥匙是一个重心不规则的黑色的正方体铅块。
林乐一将其推进雕刻圆盘中央的正方形缺口中,并旋转圆盘,会听到铅块在圆盘里滑动,最终滑到了某个凹槽位置卡住,铅块内部机关与圆盘相接,铸铁门发出一阵齿轮咬合的响声,四周锁栓开启。
铁门打开,珍宝库中也点着一圈白色鱼脂烛,借着稳定的火光,内部堆放的宝物也映入眼帘。
海副会长老迈的眼睛因此而明亮,蜡烛的火光在他眼中跳动。
仅门边的角落的一副人形木头架上,便晾着一条珍珠编织的披帛,颗颗圆润饱满,珍珠来自深海,如果能装配到人偶的服饰上,极有可能让人偶得到强大的水系能力。
琳琅满目的丝缎、华彩辉煌的首饰,更别说以寒冰石髓打造的冰架中,那些珍贵的药水和油液,前辈们走南闯北收集的材料,每一件都让灵偶诅咒师为之魂牵梦萦。
不过这些东西完全吸引不到其他职业的理事,他们大多看破俗尘,而且用不上那些做人偶的东西。
只有黄百通偷偷摸摸的,想抠颗珍珠走,被王老头抬起拐杖打了回去。
林乐一迫不及待迈进珍宝库中,在里面一阵翻箱倒柜,谁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
林乐一搜遍了每一个角落,每个匣子和布包都被他拆开翻了一遍,最终,他什么都没找到,两手空空走了出来,一脸淡漠和失望。
海副会长对他说:“这一切都归你所有了。”他仍不甘心,但无可奈何,经此三考,他已经对林乐一另眼相看,再无斗志。
林乐一却拉起海副会长的手,把铅块钥匙放在了他手心里,叫他攥住:“我父亲走后,您还一直守着灵协会的规矩,足见您是位忠纯之人,这钥匙还是由您保管吧。”
海副会长哑口无言,舌头在嘴里打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黄百通挖了挖耳屎以为自己听错了,几位理事都看不懂林乐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海生光扶着父亲,内心一阵寂寥,自己终究没能让父亲脸上有光,是自己天资愚钝,即使潜心苦练十余年,也无法超越林家兄弟,望着比自己小两岁的林乐一,心下只剩空落落的恨意。
可林乐一躬身向他深深作了一揖,说:“你的诅咒术出神入化,让我深受启发,大哥在世时,也曾与我切磋,却被父亲发现,罚跪抄书,那进行到一半的对咒一直没有分出胜负,今日执念终于了结。多谢指教,承让了。”
海生光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回了个礼,什么恨的全然忘在脑后,险些当场认下这个身世可怜的弟弟。
林乐一在众人目送中走出灵协会,外面明月高悬,盛夏的夜晚潮湿闷热,鸣虫在草窠里跳跃。
梵塔提着他落在里面的轮椅出来,才走进夜色中,身上的特殊衣料就被同化成了纯黑色,哑光的布面让他与黑暗融为一体。
小林捏起他的衣裳一角,捻了捻,居然看不出这是什么布。
“于极恶之火中重生……你怎么知道涅槃火的敛光条件是这个?”到了没人的地方,林乐一终于把憋了许久的疑惑问出口。
“我能看到。”梵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