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消毒水的气味显得格外压抑他问什么她回答什么。但是仅询问了上述三个问题,赫尔曼就把笔丢到了一边。安娜警惕地看着他,显得很不安。赫尔曼微微一笑,在这样昏暗的、冰冷的、寂静的审讯室里,这样的笑容非常瘆人。他把椅子搬来,更加靠近她坐下。安娜把脚往后缩,尽量避免和他接触」“安娜女士,不要紧张。事实上,关于你的所有信息我都知道。安娜沉默不语。他显然知道她和费多尔的私情,了解她的信息也是意料之中。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打的什么主意,所以干脆沉默。赫尔曼询问:“你是间谍?”

她摇了摇头,否认,“不是。赫尔曼拿起了那本书,翻开,“为什么这本书会在你手中?”

“无意间发现。赫尔曼点了点头,安娜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这种说法。“在哪里?”

“学校。”

“既然你不是间谍,你明知道它会让你遭致祸患,为什么还要带走?”

想到索尼娅的横死,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痛苦再度袭上心头,她的眼眶湿润了,试图用平静的声音说:“一个学生,无法对老师的非自然死亡无动于衷。”

赫尔曼把书合上,深邃的蓝眼睛盯着她看,“你是否知道,你将面临什么惩罚?想到惨淡的未来,安娜又忍不住哭,她的心中已然产生了对未知的恐惧赫尔曼也没有制止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一时间,整个审讯室只剩下她的哭声。他甚至还好心地给她递了一条手帕安娜擦干眼泪,情绪平静了很多这个男人很冷酷,视人命如草芥,为了争夺功劳,甚至连自己的下属都能随意杀害,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用其他手段对付她,逼她说出一些话,她是真的害怕刑讯逼供。当然,如果他相信她的说法,安娜认为自己还能争取一点体面。“冯·列温斯先生,您说过,您不想通过女人的方式解决问题,我希望您能给我一点宽恕,尽可能减少我的痛苦。男人摇了摇头。“安娜女士,您所说的并非实情。我的下属在条巷子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此人明面上的身份是记者,实则是法国的间谍,结合您今天的行动,我有理由怀疑这本书来自他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