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量”的字眼又皱眉。他有些不高兴,以为她是在敷衍他,但安娜真心没办法,她下厨从来都是靠经验和手感的。她调侃他:“费多尔,你再钻研下去,马特太太快要失业了。费多尔:“和弗雷德里希还有很大差距,他已经能做很多种中国菜。”
安娜吃惊:“…这你也要比?”
男人昂起了头,“当然,他会的东西我凭什么落下?”
“弗雷德里希已经可以很熟练使用中文,你的中文学习如何?费多尔语塞,为自己辩解:“中文很难,但我每天都有在认真学习,只不过时间比较少,进度稍微缓慢。安娜的表情很复杂。她真心觉得,这种形式的“雄竞”
没必要当然,她其实更想呼吁他们不要再卷了,再卷下去,她这个已经很多年没有使用中文的中国人都要被卷死了。又是一个难得的周末,费多尔邀请她出门。安娜不会拒绝,她又不是傻,不出门就要滚床单,应付这两个男人她都快要虚脱了好吗。
但她没想到他带她去的是珠宝店,还是私密包间。
费多尔订制了一款大溪地珍珠,个头圆润饱满,其中还用一小块黄金刻着他们的名字,安娜和费多尔。
是有点中二,就像初中生在树上刻下彼此的名字。
但因为这款珍珠很漂亮,安娜选择原谅他。
他给她戴上,两人站在镜子前观看。
比起洁白的珍珠,神秘多变的大溪地果然更适合她,更衬托她的肤色。
安娜挺喜欢,没有拒绝。
她不打算招摇过市,把珍珠放进盒子里带走。
他们走出商场的时候,恰好遇到了一个男人。
是一张亚洲面孔,这样的面孔在这里不多见,安娜多看了两眼,发现对方也在看着她。
她渐渐把这张脸和照片上的面孔对应起来。
她迟疑片刻,走上前,问道:“吴敬轩?”
青年摘下帽子,露出朝气蓬勃的脸,额头开阔,鼻梁高挺,浓眉大眼,眼睛炯炯有神,含着机敏的神光,“安娜,我是敬轩。”
安娜又惊又喜,没想到电话里的声音会出现在她面前,尤其是这样一个战乱年代。
他乡遇故知,那种感动无以言表。
安娜邀请他一同喝杯咖啡,或是用午餐,吴敬轩没有拒绝。
这时,费多尔突然走上前,询问安娜:“这位是?”
澜-晟安娜在心里骂了一声,她太激动了,以至于都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号人。
她感到头大,只好硬着头皮说:“这位是我的中国朋友,吴敬轩。”
又跟吴敬轩介绍,“这位是我的德国朋友,费多尔·冯·赛克特先生。”
两人用国际手势表达友好。
安娜对费多尔说:“你可以先回去。”
费多尔微笑着,用标准的汉语说:“既然是来自中国的朋友,我身为东道主,理应尽地主之谊,吴先生,这边请。”
他脸上是在笑,但安娜觉得恐怖极了。
而且,用这种男主人的姿态迎接客人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费多尔带他们去了一家高级餐厅,这家餐厅需要提前预约,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的,反正他们就是进去坐着了。
而且,他还自然而然坐在了安娜这一边,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面对吴敬轩有些惊讶,又有些了然的神情,安娜的脑子已经快要裂开了。
几人边用餐边聊天。
安娜询问家里的情况。东西方都在打仗,不说通信不便,就是电话也渐渐难以打回去了,信号各种不好,应该是基础设施出了问题。
吴敬轩说都还好,没有什么变化就是好。安娜暂且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