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流逝。

又是一年的圣诞节。

但由于没有弗雷德里希的参与,这场圣诞庆祝冷清了很多。

晚餐结束澜,生独’家,费多尔走进书房处理公务。

安娜则在汉娜的房间玩耍。

在她的带领下,汉娜渐渐迷上了扎羊毛毡的乐趣,每天最大的快乐就是用一根针来扎扎扎,生产出一个又一个的毛茸茸。

没多久,费多尔走到二楼,敲了敲门。

来开门的是安娜。

他低着头看她,说:“弗雷德里希来电。”

安娜眨了眨眼,“哦好的。”

然后噔噔噔下楼。

费多尔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他想让她留意台阶,但同时又觉得不应该管那么多。

安娜走进书房,拿起话筒:“弗雷德里希,平安夜快乐!”

“安娜,平安夜快乐。”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失落,“我已经将近一年没有见到你了,我想你了,很想很想,我想立刻飞回去见你。我并不想参加战争,我只是想回去见心爱的姑娘,她还在和我闹别扭,为什么他们不肯批准?”

说到最后,语气里充满了委屈。

安娜愣了愣,她想到了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几乎可以想到他所谓的思念是什么。

这一瞬间,和他闹了将近一年的别扭突然间就消失了。

人生能有多少个圣诞节呢?他被戴了绿帽都选择原谅,她何必庸人自扰。就像他所说的“遵从内心的声音,交给时间来安排”

吧。

她说:“弗雷德里希,我也很想你。”

她停顿了一下,强调,“很想很想。”

他小声发问:“你不和我闹别扭了吗?”

安娜惊讶,“这你都能猜到?”

“我了解你的每一种表述,每一种语气所指代的含义。”

“哦,你猜猜我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裙子?”

弗雷德里希想了想,“橙色。”

安娜:??真的这么玄学的吗?这明明不是她经常穿的颜色!而且也不是圣诞主题色!

但她还是嘴硬:“不对,是蓝色。”

弗雷德里希疑惑,他凭着感觉猜测:“不……你似乎在欺骗我。”

“没有,就是蓝色,你猜错了!哼哼,说明你还不够了解我!”

费多尔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她穿着橙色的裙子。”

安娜回头,就看见费多尔正倚着门,面带微笑。

她瞪了他一眼,举起话筒做出一个砸人的姿势,又把话筒放在耳边。

弗雷德里希的声音有点兴奋:“安娜,我猜对了!”

“不听不听,在我的世界里,它就是蓝色!”

安娜威胁似的看了一眼费多尔。

费多尔耸了耸肩,“好吧,蓝色,它是蓝色。”

弗雷德里希:“好吧,我猜错了,它是蓝色。”

费多尔靠近安娜,从她手中接过话筒。

“弗雷德里希,你是否了解一个中国的成语……”

弗雷德里希很快意会:“指鹿为马?”

是字正腔圆的中文发音。

费多尔:“是的,指鹿为马。”

“嗯,这不是一个褒义成语,但有些时候,我们总得认清一些事实,负隅顽抗可能不是好的选择。”

这俩兄弟是有病吧,什么谜语人啊,居然还有心情去学了那么难学的成语。

他俩简直快要变成中国通了。

安娜想要夺回话筒。

费多尔轻易就把她给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