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不习惯将这种事情摊开来谈,因为会感到无比怪异,也有损于所爱之人的名誉。他们只是习惯将一切掩藏,装作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只要没有摊到明面上,事情就可以一直这么继续下去但今天,他因为冲动和激情暴露了这些事实那些被刻意忽视和掩埋的东西就不得不摆在明面上讲。他抱住了她,才发现她的身体是如此僵硬他闭上了眼睛,掩饰眼中的酸楚和不舍,“安娜,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一切。”

他知道,他必将因为今天的冲动和激情付出代价。

他将永久退出这场竞争,再也没有资格参与这轮角逐。

零和博弈,就是如此残忍。

因为他没有赢得她的心。

经过他的试探,他发现她对三个人牵扯不清的关系无比抗拒和抵触,只是因为他的拖拽和拉扯,才让这个姑娘不断被迫卷入情欲的漩涡。

不计后果纠缠,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他不忍心让她露出那种迷茫的神色,就像小女孩失去了最爱的玩具,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家。

他是那么爱她,希望她得到快乐和幸福,即便自己会因此陷入无尽的痛苦。

他放开了她,微笑着说:“那么,安娜,再见了。”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安娜的梦里,总有一个人对她说再见,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却蕴藏着无限的哀伤。

他在说再见,但他的眼睛却像是在告别。

费多尔离开后,给弗雷德里希打了个电话。

他只说了一句话:“我在乔治咖啡店等你。”

电话那头的青年回答:“好。”

一个小时后,弗雷德里希出现在咖啡店。

费多尔问他想喝点什么。

弗雷德里希摇头,他什么也不想喝。

费多尔抬起手腕看了看,说,他时间不多,两人可以散散步,一起走到火车站。

弗雷德里希点头。

新年的余韵还没过,街头巷尾弥漫着圣诞节的氛围。

昨夜下了一场大雪,将整个城市覆盖,他们踩着积雪,沿着钢铁轨道,一步步走向火车站。

这不免让他们想到以前的事情。

那些年,他们的相聚总是仓促的,为了生计,费多尔不得不进行更多劳作,即便是回家过圣诞,也只有两三天短暂的假期。

假期过后,他就要收拾行李匆匆赶路,弗雷德里希会与他同行,为他饯行。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一切好像都在发生变化。

走了一段路,弗雷德里希率先开口:“费多尔,你应该更加小心,不应该让她难堪,她不喜欢这样。”

费多尔沉默了一下,回答:“我很抱歉,这是我的失误,让事情变得糟糕了。”

“然而……”

青年发出一声叹息,“我理解你的心情,费多尔,我深知你,就像深知我自己。我知道你为何犯错,因为我也不可避免犯这样的错。每次离开,从理智而言,明知道有盖世太保在周边游荡,但仍是忍不住想要和她更加亲近。”

两人又走了一段时间。

柏林火车站的检票口就在前方。

费多尔让他止步,不要送了。

在登上火车之前,他说:“这场竞争,由于大意和莽撞,我造成了致命的失误,不得不遗憾离开。”

他停顿稍许,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坦然,他用平静而颤抖的声音说:“弗雷德里希,恭喜你,她带来的快乐和幸福,终究属于你。”

面对“竞争对手”

的祝福,青年脸上却毫无欣喜的神色,反而是露出了一抹奇怪而僵硬的微笑。

“费多尔,你认为,你在她心中占据什么样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