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出来的时候,就被人紧紧拥抱在怀里,后脑勺也被一只手裹住,然后一个吻就扑了过来。

她有一瞬间的怔愣,而后勾唇一笑,揽住了他的脖颈,主导这个吻。

唇齿相接,相濡以沫,气息和体液互相交缠,亲密无间,安娜觉得,男人的低沉而压抑的喘息其实挺性感的,那双在她腰上不断游离,却始终不敢往重点部位靠拢的手也充满了克制的情愫。

她离开他的唇,但仍揽着他的脖颈,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

斓晟春末的月光未曾吝啬给一对甜蜜的情侣增添朦胧暧昧的氛围,在淡淡的月色下,她能看见一双温柔深情的眼,如同大海一样静谧深邃,正在静静凝视着她的脸,他的喉结不断起伏着,有一种别样的性感。

她抬起头,轻抚他的脸庞,眼含笑意,“弗雷德里希,你真英俊,就像油画里的美少年。”

青年的眼睛还很迷离,抵着她的额头,低声说:“你像中国故事里的精怪。”

眼前的女人,乌发雪肤,明眸皓齿,唇上的唇膏因为激烈的拥吻而凌乱不堪,甚至还在脸上抹了一笔,确实是一种怪诞的美,令人觉得危险,也分外让人着迷。

他甘愿沉溺其中,即便因此改变自己也在所不惜。

安娜有些诧异,而后笑着问他:“你知道中国故事,还知道里边有精怪?”

弗雷德里希点了点头。

安娜缠着他给她讲他所知道的“中国故事”

什么一条蛇向一位医生报恩的故事啦,一条狐狸诱惑一个学者的故事啦,经过翻译腔的翻译,非常新奇。

安娜抱着他的脖颈哈哈一笑,摸了摸他的金发脑袋,吓唬他:“弗雷德里希,既然你已经发现了我的身份,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我其实是一只狐狸精哦,等你爱上我,我就把你吃掉。”

“随你吃掉,你现在就可以吃掉我。”

但他关心的并非这个,而是:“那你有九条命吗?”

安娜傻掉:“啊?”

他却非常认真:“我听说,中国的狐狸有九条尾巴,每条尾巴都代表一次新生。”

安娜问他怎么有这种疑问,他回答,他很介意那个华人说的东方神秘学,会不会有什么“道士”

来收服她,他不想让她灰飞烟灭。

安娜只觉得这样的清纯男大学生可爱极了,摸了摸他的头,哈哈大笑,“放心吧,我道行高深,死不了。”

他并未答话,安娜随口胡扯:“真的,不骗你,万一我死了,也一定会在某个地方重生。”

她也不算骗他,就像她的穿越一样,充满了令人匪夷所思的色彩。

他静静地看了她一段时间,才严肃地说:“以后不许你再提及死亡。”

安娜:“这只是一种夸张的表达方式。”

“我知道,但我依然不想听。”

“好吧,好吧。”

她耸了耸肩,突然靠近他,眼中带着期待的光芒,“弗雷德里希,你想好要给我唱什么晚安曲了吗?”

“想好了。”

他笑着回答。

安娜又躺回了藤椅,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又开始理直气壮支使他:“捏捏,捏捏。”

弗雷德里希在她身后,给她捏肩膀,轻快的德国民谣从他口中倾泻而出。

小鸟小鸟飞来了,欢聚一起真热闹。

动听的歌儿唱起来,叽叽喳喳唱不停。

春天就要来到了,我们愉快地在唱歌。

小鸟为我们祝福,大家记在心上。

我们的生活多欢畅,跳舞游戏又唱歌。

在山谷里在田野上,欢乐歌声响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