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里希。”
她又说。
“是我。”
这个对话持续了好几次,他也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同样的话。
他享受着这一刻的平静和温柔,在人来人往的校门口,毫不在意别人异样的眼光,与心爱的女孩子相拥。
如果这算是一种宣誓主权,那么他会毫不犹豫使用这种权利,尽管这份“主权”
看起来似乎脆弱得不堪一击,但只要她仍对他另眼相待,他就有把握抓住她善变的心。
是她给予他这种特权,显然,现在这种特权仍然奏效。
他留意到人群中有一个男生,也在朝着这个方向张望,他的手里捧着一束雏菊,如果不出意外,他脸上的表情应该是喜悦的,但这张英俊的脸此刻却布满了失落,如同被主人丢弃的狗一样。
如果他没记错,这个男生叫埃里希,是安娜的追求者之一。显然他的离开,让很对人对他心爱的女孩产生了觊觎。
对一个情敌宣誓了主权,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愉悦。因为他知道,在折磨人心这件事上,她是平等的,平等对待每一个追求者,无论那个追求者是否得到她的另眼相看,她的飘忽不定和捉摸不透分外迷人,也分外伤人。
安娜抱了他一会儿,等她缓和了久别重逢的喜悦,有从弗雷德里希的怀里跳了出来。
她抬起头看着他,大眼睛里闪烁着疑惑的情绪,“弗雷德里希,你怎么会在这里?现在是什么时间?”
弗雷德里希回答了她的问题。
安娜气得跳脚,“弗雷德里希,你是傻瓜吗?你现在应该是在波士顿,在好好上你的学,你跑回来做什么?你是想挖野菜吗?”
面对她一大通质疑,他只说了一句:“我想你了。”
就把她喋喋不休的抱怨给熄灭了。
安娜想要跳脚,但她发现出师不利,弗雷德里希的坦白更是让她陷入了被动,因为这句话,她感觉自己心跳似乎漏了一拍,脸颊也慢慢爬上了红晕。
她捂住了脸,把他往人少一点的地方拉走。
搞什么啊,居然闷声放大招,一言不合就对她使用美男计。
可恶,关键是她还真就吃这一套,可以说是狠狠把她拿捏了。
自己不想挖野菜,但是如果有人愿意为了自己挖野菜,这感觉,有点微妙,也有点小骄傲。她承认自己因为这句话飘了。
看,她的魅力就是那么大,就算远在天边,也依然有大帅哥对她念念不忘。
但是,她可是经验丰富的老司机啊,怎么可以被一个感情经历十分简单的菜鸡给撩得面红耳赤呢?
反攻,必须反攻。
她拍了拍红红的脸颊,退散满脸的躁动和热意,把他推到墙上,又凶又恨地瞪着他,“就算如此,你也应该克制你的思念,把这份思念化作前进的动力。”
青年闲闲地靠在墙上,一副任她为所欲为的模样。
他把帽檐挑高,露出湛蓝色的眼睛,温柔一如往昔。
他又向她重新张开了双臂。
他的回答依然是那句话:“可是,我想你了,很想,很想,想到发疯,脑子里只有你的身影,再见不到你,我的留学生涯就完蛋了。”
他低头询问她,“陈安娜,你难道就没有想念我吗?哪怕只是一点?”
那略显忧郁的神情简直狠狠拿捏住了她的喜好,所谓的又纯又欲就是这样了吧!
安娜已经被美色迷得七荤八素,她在心里嗷嗷乱叫,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丢盔弃甲,就像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控制不住自己扑向了他的怀抱,紧紧抱住了她的清纯男大学生,就像变态一样深深地汲取他身上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