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从左肩到腰侧一道血痕。
林悦哪怕再严苛,却不曾用过这么重的刑具责罚,长鞭已然超过了训诫家法的范畴,这是整整切切的刑讯。
沐沐疼的将锁链挣扎得哗哗作响,惨叫夹杂着哭声,他实在是忍不住这痛。
容时一瞥掌刑,似乎对他一鞭之后便停下不满:“怎么一鞭就血糊糊的?怎么伺候客人嗯?”
掌刑一颤,随机立稳身形,再次落鞭时鞭梢便不落下,抽在脊背时手腕一压,皮肤未破内里的肉和淤血碎在了一起,只见一条乌黑丑陋的鞭痕。
容时轻轻嗯了一声,犹如在看一场好戏。
林沐疼得恍惚,咬碎一口牙才堪堪忍住痛呼,他深埋着头,手指扣在刑架上,指甲齐齐断了四五个,仍不知痛的死死抠住了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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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的事不是我管的,但是药,还请一字不落的交代清楚。”
容时扬了扬手,持鞭人停下候在一旁,容时站起来松了松筋骨,一桶药水泼在了十几鞭下,布满伤痕的背脊上。破开的伤口滋滋冒着白色的泡沫,沐沐如同瞬间被烫了一般几乎要跳起哭嚎,但是却被死死的绑在了刑架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妈的什么药!”那药水冰冷刺骨,那森森寒意顺着伤口在脊骨上攀爬,一点点的啃咬沐沐所剩无几的意志。那水是消毒的,只是如今已经很少有人用这样刺激的药水,那东西只要一滴涂在手指上的小伤口都像将伤口泡进硫酸里,恨不得不要那一根手指,如今还整整一桶泼在了沐沐后背那伤口密布的地方,只有几分钟过去了,浑身还控制不住抖如筛糠的沐沐知道是何等滋味。
“这药水有利于伤口结痂,不会留疤。那儿备了好几桶。”
容时全然不见着急,慢条斯理,又准备让掌刑动手。
鞭痕在后背上密密麻麻像一张网,可怕的鼓胀,皮肤下是淤血,包裹在里头,像是马上要流出。十几鞭后,便是一桶药水泼上,沐沐挣扎哭嚎一阵像是被抽了筋骨一般,软软的挂在了刑架上。
“背后可是有什么不能说的人?这般境地了还要死死咬着不肯松口,护着这么紧?”容时瞧着滴落的粉色药水,那是被血水染红的。他不想眼前被娇养大的林沐有这般骨气,几轮了下来竟然不松口一句?
林沐隐约听见容时话里有话,他姓林,背后有其他人,还能是谁?容少主不就是想听他说出林悦两个字?至少也得是拖下林也下场?
林沐闭眼,可我却偏不说技不如人被抓了,认栽,但是没有干过的事情,他林沐绝不会多认一个字!
容时点了一根烟,往沐沐自己咬的血淋淋的唇间一塞,笑道:“沐少可比我家弟弟骨气,他上次不过挨了十鞭,泼了半桶药水,就哭着跪我脚边求饶保证了,问什么不敢有一字隐瞒的。”
沐沐吐出一口烟,哪怕是满脸泪痕,眼神依然不怯,道:“…少主松开我瞧瞧我跪不跪?”
容时瞧着他呛到咳嗽,讲烟取下,转身,一步步走远,对着掌刑淡淡命令道:“继续。”
林悦到了容家,林也元伊江原都随着来了,容家人无意阻挡,竟然就让林家泱泱一群人浩浩荡荡的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