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不愿动作,凑过去,拉着容景的手,抚了抚儿子的脸颊,“本来可滑溜了,都是被眼泪沙的。”容景的手揽住了儿子的腰,伏下身,贴了贴脸颊,就算抱过了。
元辞扭着手指,还是说道:“家主,一个月太久了……”那儿才结痂又罚,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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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说的都是骗我的?”容景轻轻一笑,元辞这般打蛇上棍的本事他也不是第一次领教了。
“那倒也不是……”元辞向来不觉得自己是君子,一诺千金什么的,自然不用遵守了,“承认您罚他是对的,也不妨碍我求情不是?”一脸无辜的小东西耸肩,像是吃定了此刻容景已经不如方才生气。
“你错认了一大堆,他可是没一次真心反省。”容景觉得自己罚轻了,才让小孩依然有恃无恐,至今没有认真反省过一次。
“这就是像您的地方了。”元辞捏了一把小孩的脸颊,惹的睡着的小孩皱了皱眉,“太倔了。”
“您答应过我只有这一个孩子,这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家主。”元辞揽住了容景脖子,蹭进了怀里,“我不想他那么怕您,小孩子撒娇可好玩了,软软的抱抱起来可舒服了。”明明家主逗自己时那般顺手,然而怎么对着儿子却只会公事公办呢?
容景不语,然而元辞却是觉得自己的话是有效果的,容景瞧向儿子的眼神温柔了许多,却轻摇了摇头:“你一个人宠他都宠得无法无天了,我还惯他?”
容时醒来时,元辞合衣躺在一旁,睡的像似很沉,只是眼下还泛着青紫,眉头还蹙着,看着像是才睡过去不久。
容时谨慎地动了动,身后的伤处理过,嘴里似乎也糊着一层药,泛着淡淡的苦味。臀上的伤堪堪收口,大概是某种强效药剂的效果。他一动便觉得浑身骨头都酸痛的厉害,他摸了摸额头,松了口气,烧已经退了。
然而动作再小,依然是惊动了元辞,睡得本来不安稳,瞧着容时还在乱动,元辞也忍不住挑起了眉,在儿子头上敲了几下,“不疼了?又裂了怎么办?”
小孩佯装委屈,捂着头鼓起了脸颊,然而却瞧着元辞笑着捧住他的脸让他往另外一边瞧。容时没想要,不远处的躺椅上竟然倚靠着父亲容景。
“守了你一晚上。”元辞轻轻地道。
容时自然也发觉了,爹地和父亲连衣物都没换,一直守在自己身边。
面对元辞的守护,容时很自然的便能表露出自己的爱意,他可以撒娇要亲,可以蹭着抱抱,说谢谢爹地。然而面对容景,他却笨嘴拙舌的很,面对容景的词库,似乎忤逆或者讨巧瞒隐居多。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父亲整夜的陪伴,以至于他瞧见容景一动,便迅速躺下装作还未醒来。
只是小孩这样的动作哪能真瞒住容景,容景随即走到了小孩面前,摸了摸额头确保退烧,缓缓道:“一个月的禁言我不会收回。”
他能明显感觉装睡的小孩那浑身透出的绝望与沮丧,就连元辞也气恼的嘟起了嘴,容景伸出手捏了一把元辞的脸颊,接着道:“但是改成中午来反省。”
容景就这般走了,还未出门,便听见身后那父子二人小声的欢呼。
禁言9点才开始,午饭前去反省,那每天的惩罚便只有2个小时了。
然而即使这般,容时依然不好过。
每日的功课完成的异样吃力,忍受惩罚带来的痛楚已然要消耗他绝大多数意志。
不过三天,容景瞧着老师评下的三个C等,失望至极,声音都凉了几度,“这成绩,你有一分心思在学?还记得你的责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