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礼常给她论得失算利益,不知道这场生意在阮文礼那里是赚是赔。

不过有些事情似乎不能用个人浅薄的认知去理解。

刚才看到鹤延年,姜央其实很想像一般妇人一样,走过去质问他,为什么是阮文礼,为什么一定是他?

但她想象自已这样做之后阮文礼会是什么脸色?

算了,他都死了。

让他在天上安生一点吧,姜央可不想看着他的魂回家来看她,还皱着眉头。

姜央敲了敲腿。

姜央今天穿一双半高跟的鞋子,生完孩子她很少穿高跟鞋,站了一会就觉得腿酸脚麻。

后悔不该穿这样一双鞋。

“还有多久结束?”姜央问林安娜。

林安娜道:“还有一会就好,鹤延年走了就轮到我们。”

姜央又等了一会,看见那边一群人涌出,鹤延年已经走了。

前面的引礼过来打手势,示意大家分批分行,依次进去做最后的道别。

姜央跟林安娜在第一梯队,只是站得靠后。

得到示意便敛眉低头,跟着人群走进去,秩序地走到前面,为英雄送最后一程。

献花的时候,前面的人突然哭了起来。

身边人小声议论道:“好像是他对象,就要结婚了出了这档子事。”

周围一片唏嘘,紧接着:“那下次阮文礼的告别式,究竟哪个是家属啊?哪个跪着送我们?”

说话那人是新调来上京的,不认识姜央。

旁边的周太太飞快朝后扫了一眼姜央,然后捣了她一下,说:“别说了,阮文礼尸体不是没找到嘛。”

“这都一个月了,即便找不到也活不成了吧,我听我男人说那山里全是野兽,没吃没喝,活不下去的,阮文礼不是结了好几次婚吗,究竟哪个是家属啊?”

大家都不说话。

沉默中,一道哭声格外悲痛。

姜央转头看去,只见苏琴伏在上面,哭得嘶声裂肺肝肠寸断,把那边正版的对象都哭愣了。

连忙过去将她搀扶起来,让她节哀。

一个人拉不动她,周太太跟苏太太忙走过去帮忙扶了一下,才将苏琴给搀扶下去。

排在后面的姜央却是平静,跟在林安娜身后,默默献完花,顺着人流走出来。

那边,苏琴已经被人哄住哭声,只是仍旧伤心不已。

林安娜看了一眼,转回头看姜央道:“你的事他们怎么说?”

姜央道:“陈太太信守诺言,没再追究我的事。”

兴许是为了让阮文礼在天之灵走得安稳一些,只是那边对她的新身份也迟迟没有给出,所以薄明妃才会说出名不正言不顺的话。

这里终究是容不下她这样的人。

“那你就去港城好了,阮文礼的企业不是上市了吗?你带着孩子过去生活,也能少受点闲话。”

姜央看着天空不语。

她不是不想走,只是放不下阮文礼,跟孤孤单单的阮子铭。

那天她已经到了港城,却还是在最后出关的那一刻,选择返回。

阮子铭说他不能劝阮文礼不要去,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自已什么时候会死。

阮子铭的话点醒了她。

不过她还是没有他们那样伟大,只是单纯的懂得了一些,释怀了一些。

这样能让自已好过一点。

“等等再说吧!万一阮文礼真死了,我还想在告别仪式上给他披麻戴孝,不能让苏琴小狐狸抢在我前面,你看她哭得多伤心呀。”

该哭的是她好吧?

林安娜嗤地一笑。

她这些天看着姜央不言不语,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