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字极清,语调幅度不大不小,是块做秘书的料。
江祈怀听清了,但他还是不敢相信。
朱佩云跟在他身后,第一次来林场,脸上难掩兴奋。
“这就是林场啊,看着挺漂亮的嘛。”
可惜前面的人都没回她。
朱佩云自说自话,跟在两人身后走进后院。
苏琴跟建筑院的人刚看完村子的试点回到场院,看到肖春林带人进来,大家都停下来。
江祈怀穿着黑衣黑裤,身边的女孩也不像是本地人。
有人注意到江祈怀手里拎着药箱,说道:“看来阮厂长真的生病啦?”
“好像是,我刚才看到肖秘书带着他们朝阮厂长宿舍去了。”
大家对于阮文礼突然病倒这件事唏嘘不已,议论半天,最后说一句:“阮厂长太累了。”
小金道:“苏代理,关于的初步方案我已经有了计划,想跟您说一下,您这会有空吗?”
苏琴暂时收起思绪:“我们到这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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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阮文礼并不如想象中糟糕。
至少他还是干净整齐的,阮文礼穿着睡衣坐在房间的躺椅上,身上盖着薄毯。
江祈怀坐在一旁问他的病症。
大部分都是肖春林代答。
江祈怀默默听完,示意朱护土把温度计拿过来。
江祈怀看了一眼上面的度数,对阮文礼道:“阮厂长,你发烧了,你想吃药还是输液?”
阮文礼简单粗暴:“哪个快用哪个。”
江祈怀笑了一下,转身过去准备药瓶跟针筒。
肖春林带着朱佩云走出去。
江祈怀背对着他站在那里,一面确认阮文礼要用的药,一面对他道:“阮厂长,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为了赚钱也不能不要命呀。”
阮文礼目光淡淡看他一眼,并不觉得江祈怀是真的关心他的身体。
“你研究的东西有用吗?”
阮文礼从一旁的桌子上摸出烟,点燃。
江祈怀没转身,说道:“我建议你最好不要抽烟。”
阮文礼:“我建议你不要建议。”
江祈怀轻轻一笑,兑好药过来替他挂上吊瓶。
江祈怀搬了把椅子坐下,替他扎手背针,顺便回答他刚才的话。
“如果你是指你从我那里顺走那些设备的话,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有用的。”
阮文礼瞥了瞥他,“我查过了,那些是心脏方面的设备,据我所知,姜央没有心脏方面的病。”
阮文礼曾看过姜央详细的体检报告,他可以确信这一点。
阮文礼这么快就能查到他那些设备的用途,江祈怀对此并不意外,语声淡淡道:“表相是可以骗人的。”
阮文礼道:“可我相信数据。”
江祈怀抬头看他一眼,突然笑了。
“阮厂长是工科出身,相信数据并没有错,可数据也并非你看到的全部,同样也存在欺骗性。”
阮文礼觉得江祈怀似乎一直在提醒他欺骗性这件事。
阮文礼吸了一口烟。
“我问过她的意思,她说她不会跟你回去。”
江祈怀看他一眼,讽刺道:“阮厂长,这世界上女人说了什么,是最不可信的东西,尤其是漂亮女人。”
“难道阮太太没骗过你?”
阮文礼直觉想反驳他,却最终没有开口。
“我不想与你为敌,但如果你一定要为难我,那我也只好跟你过不去了。”
阮文礼的话说到最后一个字时,江祈怀成功将针头扎进他的手背。
阮文礼垂眸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