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什么?”

姜央看着他这张脸,回答不出。

姜央承认在这段婚姻或是跟阮文礼的这段关系中,她一直感到深深的不安。

但这跟阮文礼本人无关。

姜央在感情里本来就是怯懦不前又居安思危的性子。

再加上阮文礼那么好,他们中间总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姜央才不得不给自已留条后路。

但绝不是阮文礼说的,她三心二意朝秦暮楚。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骗你。”

阮文礼轻轻一笑,修长的指捏着她的下巴,用指腹轻轻在上面摩挲。

阮文礼睨着她的眼睛说:“你骗我,不是不可以的,央央。”

阮文礼想,姜央若有能耐,大可以骗死他。

只是别骗一半不骗了。

姜央看到他眼中的痛苦,急忙解释道:“我真的没有,我跟他说了我不会走,是他一厢情愿。”

“可你还是可以,不是吗?”

阮文礼像说了句病句。

姜央却奇异般地听懂了他的病句。

“确实。”

虽然姜央不知道怎么回去,但确实可能有着某种办法。

“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去。”

把关系弄得这么僵,并不是姜央的本意。

但彼此尘封在心底里的不甘与怨言,还是在累积之后不可避免的爆发了。

“先生,该走了。”

肖春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卧室的门没锁,他显然不敢贸然进来。

阮文礼盯着姜央看了一会,主动打破沉默。

“知道了。”

阮文礼放开姜央,起身到那边去看小床上的孩子,顺便跟她说下自已的行程。

“我是临时出来的,一会还得回林场去。”

阮文礼百忙之中抽出空日夜兼程来看她,不可称不用心的,却只是短短半个小时。

姜央想她换种心态,或者结局会皆大欢喜。

可不可否认,在听到阮文礼说要回去的时候姜央心里有一丝失落。

姜央看到阮文礼在小床边犹豫了一下,似乎想抱一下孩子,但宝宝在睡着。

姜央想说,你抱抱它吧,却最终只是坐在那里没有动。

直到门外肖春林又催了一遍,阮文礼才从床边走开,去柜子里拿他的衣服。

卧室的柜子里多了些孩子的东西,不再像之前泾渭分明。

阮文礼找到一件衬衣套上。

他穿衣服很快,看上去很赶时间,一面穿一面用视线在柜子里梭巡,去找他的裤子。

背后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

姜央最终起身去帮他找外套。

姜央给他找了套灰色中山装递过去。

阮文礼从她手里接过衣服的同时,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眼。

“你说的事我会考虑,不过集中供水的工程已经签了,后续除了必要的事项我不会再跟她见面,你可以放心。”

阮文礼说话没什么起伏,嗓音也已经恢复到之前温沉磁性的声音。

姜央觉得阮文礼误会了她的意思,但她不想解释了。

她能看出他的妥协,于是她也不介意大度一点。

“知道了。”

阮文礼抬头看一眼姜央,还想跟她聊聊江祈怀的事,但显然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肖春林催促的声音再次在门口响起。

阮文礼也终于整理好自已,一把抄起床上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