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床边,握着她的手。
陈站长走进来,先扫了扫病房里的情形,然后便将目光锁定到男人身上,觉得他应该就是那个大半夜也敢把他从家里提过来的男人。
自他上任以来,他这小小的卫生所还是第一次来这么多车子。
陈站长吓坏了,他走上前,“阮厂长。”
阮文礼沉着面孔,转头看他一眼。
“站里就你一个大夫?”
陈站长道:“妇科的大夫只有一个,不巧,昨天请假了,我已经派人去请了,现在这里还有一个实习的助产土。”
阮文礼:“有没有好一点的外科大夫?”
陈大夫从上京过来只怕来不及,阮文礼觉得姜央撑不了太久,他要做两手准备。
陈站长摇头,表示忏愧。
像他们这种小地方,哪会有什么外科大夫。
妇产科收治的也都是附近村镇上的产妇,更多的人生孩子根本不来医院,在村里找个接生婆就生了。
“要多久才来?”
陈站长看了看表,“这会也快来了。”
正说着,肖春林带着人走进来,“人来了。”
女大夫五十多岁年纪,粗嗓门,
过去问了声姜央的情况,便将挎包放下进去洗手。
“女人生孩子,男人都出去。”
阮文礼看了一眼床上的姜央,不放心地走出去。
走廊上,肖春林道:“江祈怀就在附近的农场,他是外科方面的专家,要不要把他接过来?”
没事最好,有事也能照应一下。
阮文礼到这会也顾不上别的,说道:“把他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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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农场里的医务室仍然亮着灯。
江祈怀收了听诊器,在单子上开出几味药交给身后的朱沛云。
朱沛云在架子上找出他要用的药,熟练地包了几个小药包,交给面前的人。
“大娘,这是您的药,一天三次,饭后吃。”
“谢谢江大夫。”
“不必客气。”
目送着人出去,江祈怀捏了捏眉心,“还有人吗?”
“没了。”
朱沛云走到一旁替他倒了杯水端过来。
“江医生,您总这样会累坏身体的,站长不是说了吗,外面的病人看也看不完,您只需要负责农场的病人就好。”
江祈怀调到农场的医务室,平时也会有附近的老乡看病。
不知什么时候名声传出去,这里的病人越来越多。
江祈怀并不介意自已忙一起,反正都只是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顺手就给看了。
他只是不习惯耳边有唠叨。
“朱护土,一直没问,你怎么会来农场?”
朱沛云是半个月前调过来的,一来就分到了他的医务室。
江祈怀跟她共事半个月,除了觉得这朱护土话多一点,专业方面能力还行。
朱沛云脸上红了红。
这是江祈怀这半个月以来第一次跟她聊起私事。
“是阮太太让我来的,阮太太说你医术高明,跟着你能学到不少知识。”
江祈怀挑了挑眉。
他就说,什么人这么好心给他千里送鹅毛。
“上京那边一切都还好吗?”
朱沛云不知道他这声上京问得是谁,只得捡了些重点道:“挺好的,你走了大家都挺想你的。”
“阮太太好吗?”
朱沛云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起阮太太。
“我来的时候听说阮厂长已经从港城回来了,现在阮太太自已在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