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太远,只能看到一团小小的烟火,但仍旧给身处荒茅雪源中的营地增添了一些过年的气氛。
阮子铭打着手电走在前面,陈程踩着他的脚印走在后面。
一边走一边让他走慢点。
阮子铭没回头,说道:“让你别来的。”
陈程紧走几步追上他:“喂,我听他们说过你爸的事,我觉得他退伍挺可惜的,他当初为什么走啊,是因为你大伯的事吗?”
阮子铭摇头。
“那为什么?”
如果阮文礼不走,凭他的实力,现在至少也是带长的。
阮子铭道:“每个人使命不同,他本来就是要回家的。”
虽然阮子铭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不过好像是这样的。
他跟阮明熙,各司其职,所以才会一个早早订婚,一个早早从军。
随后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回家干嘛,他这样的,回家只能做个普通工作,多可惜。”
可惜了那么好的枪法。
阮子铭笑着道:“可能是让他经商吧。”
薄家世代从商,是有名的大商贾。
到了这一代虽说生不逢时,可血液里流淌的还是商人的血。
只可惜时机不对。
阮子铭用手电照了照手表,手表上日历跳了一下。
他道:“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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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从爸妈那里出来,阮文礼换了辆车,带着姜央往象山的方向走去。
肖春林要回家过年,只有小陈跟他们一块去。
阮文礼跟小陈换着开车,
路上走走停停,终于在大年初一的晚上抵达象山。
如黄阿姨所说,象山冰天雪地,入目是一片皑皑的白色。
偌大一片山,就只有一家住户,孤伶伶亮着一盏灯。
小陈将车子在院门前停下。
一个老人听见车声,拿着手电从屋里出来。
他似乎早料到了会来人,笑着走上前道:“您来了,房间已经准备好了,炕烧热了。”
老人六十上下年纪,看上去还十分硬朗。
阮文礼道:“这是陈伯。”
“陈伯。”
陈伯笑着对姜央点点头,领着他们到后院去。
后院的房间亮着几盏灯,走进去暖融融。
陈伯将他们的行李放在门口,“我去准备晚饭。”
说完,便转身退下了。
阮文礼给姜央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让她自便 。
姜央坐了一天一夜的车,早已是疲惫不堪,到洗手间稍作整理之后,出来便倒头就睡。
等她醒来,外面已是天亮了。
床头亮着一盏灯,屋子里静悄悄的,阮文礼不在。
姜央穿了鞋,从炕上下来。
她拉开房门,外面雪已经停了,不过天还未放晴,是一片阴沉沉的天气。
院子里,阮文礼穿一件大衣,正跟陈伯说话,两人很熟稔的样子。
看到姜央过来,阮文礼上前两步,牵过她的手在她肘上扶了一把,“睡醒了?”
姜央不好意思道:“我昨天睡熟了。”
陈伯站起身,“太太饿了吧,我去给您端饭。”
陈伯伛偻着身子下去。
姜央要跟着过去帮忙,阮文礼道:“让他去吧。”
阮文礼将姜央扶回屋里,给她倒了杯水,“昨晚睡得还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