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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阮文礼跟张明权小声说了几句。

听见那边年轻干事的惊呼,两人同时朝问询室跑去。

铁门里,一大滩血从里面流出。

裴曼桐脸色苍白,一双眼睛像两个黑漆漆的洞,隔着慌乱的人群望着他。

阮文礼站在那里,感觉到一片冷意。

裴曼桐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随即低下头,将手里的刀片朝着血淋淋的手腕用力割下。

张明权叫了一声,冲过去按住她的手,随即吩咐干事,“快叫大夫。”

几个年轻干事冲进来,按住发疯的裴曼桐,夺过她手里的刀片。

过了一会,队医也赶了过来,对她进行了包扎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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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这一切才平息下来。

裴曼桐打了一针安定,不过人还清醒着,只是已经没力气再闹了,无力地躺在那里。

隔着一道门的小屋里,张明权显得有些疲惫,站在水池边洗手。

刚才夺刀片的时候,他的手被割了一下。

年轻大夫拿着纱布过来给他包扎,消毒水倒上去有点刺痛

张明权皱皱眉,用空出来的那只手点烟,阮文礼掏出打火机帮他点了。

“谢了。”

张明权吸了口烟,有些后怕:“饿了几天,想不到她劲还挺大。”

阮文礼默不作声,抬头看着那扇小门,“她这几天一直这么闹吗?”

“是啊,看着跟真的似的,伤口那么深,不像是要假死的样子。”

阮文礼沉吟片刻,她推开那扇小门,里面的人看到他纷纷退到一旁。

裴曼桐不再像刚才那样激动,声音虚弱,却咬字清晰。

“文礼,我罪大恶极,我愿意死,但求你别用这种方式把子铭从我身边夺走,如果你把这件事说出来,他就不会再认我这个妈了,三哥跟爸都不认我了,现在我连唯一的孩子也没了,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我会死的,看在我死的份上,你能放过他们吗?”

裴曼桐刚好一点,又挣扎着起来拨手上刚包好的纱布。

阮文礼站在床边,漠然盯着她看了半晌。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情绪。

“我原以为你没有心,看来你临死之前也想替你家人做些事,不过你这个想法似乎要泡汤了。”

裴曼桐愣了一下,大叫道:“阮文礼,我三哥跟我爸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让他们替我受罚?”

“那明熙有什么错?”

裴曼桐哑然。

“放心吧,你不会死的。”

因为他有比死更痛苦的方式。

“阮文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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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文礼从问询室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天,天已经蒙蒙亮了。

经过一夜,他脸上明显露出几分疲态,寡冷的眸透着几分寒意。

肖春林走上前,将手里的外套给他披上,“事情办完了?”

阮文礼恩了一声,两人朝那边的停车场走去。

一个人从车上下来,叫住他:“文礼。”

阮文礼看着来人,眉头一皱,轻轻笑了。

“我还在想裴家还有什么人,原来是你啊。”

王茂群脸色有点尴尬,“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虽然是个外人,却也想尽一份心意,她怎么样了?”

“放心吧,死不了。”

第285章 分房睡

王茂群稍稍安心,“那……那件案子,你打算一直查下去?”

阮文礼看他一眼:“你有什么高见?”

王茂群笑着:“你别讽刺我了,我哪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