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完信又等了一会儿,那边的电话重新拨了过来。

电话费贵得很,姜远峰长话短说,跟妹子妹夫寒暄两句后把电话给了闻怀溪。

那边的姜远兰问闺女身体恢复好没,这两天上工怎么样。闻怀溪一一回答,末了说给她写了封信,让姜远兰记得看。

姜远兰当然会看。

女儿第一次离开她这么久,又发生这样的事,即使在她娘家住着有徐桂芳姜山照看,姜远兰心里仍旧是担心的。

“包裹应该到了,里面是分开装的,你姐的那一半写了你姐名字。你那一半里面有一罐麦乳精,给你外公外婆的,到时候记得看。”

说完,姜远兰又叮嘱了女儿几句,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打完电话,闻怀溪跟着姜远峰到寄包裹那边询问。

正织毛衣的女同志放下手里的活儿,在未领包裹的名单上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一个寄给闻怀溪的包裹。

她找得心烦气躁,语气也有点不好:“你确定是闻知柏寄给闻怀溪的?这儿根本没有啊,过两天再来吧。”

她重新坐下拿起织了一半的毛衣,明显是不准备继续找了。

“不可能啊,我妈刚还说了寄了的。就是平江区寄过来的,三天了,不可能还没到啊。”

“有延迟是常有的事,哪能每次都准时。”女同志没好气地用下巴示意桌上的领取单,“你看单子,就是没有啊!你要是觉得到了,自己慢慢找吧,找到了我再给你取。”

愿意找自己找去,反正她不奉陪了。

闻怀溪决定自己再看看,她拿过单子仔细翻看。

不巧,名单上什么一个姓闻的都没有,甚至划掉的领了包裹的名单上,都没有一个姓闻的。

她有点怀疑了,该不会真没到吧?那只能过两天再来了。

这个时候这些有工作的同志可没有什么好脾气,这次白白耽误了人家时间,闻怀溪为了不让人家下次故意卡着她,往桌上放了一把大白兔,向那个女同志道谢后说:“不好意思啊同志,我也没找到,估计在路上还没到吧,我过两天再来。”

年轻女人脾气其实没那么坏,刚也是烦了才语气不好。此刻见闻怀溪道歉真诚又给她大白兔,她还有点不好意思,主动说会帮闻怀溪留意着。

“平江区闻知柏寄给红旗公社闻怀溪是吧?我这两天帮你注意着,等你来了告诉你一声儿。”

另一边刚进门正在嗑瓜子的女同志听到这儿来了兴趣:“闻怀溪闻知柏?哎小刘,”她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织毛衣的年轻女人刘晓慧,八卦道,“这不就是昨天那个包裹上的名字?平江区寄到红旗公社那个!还是一个女同志拿着她的介绍信代领的。”

她好奇地看向闻怀溪,问:“你就是闻怀溪同志?你家里真是疼你,那包裹里装的什么啊又大又沉的,当时还是我和小刘一起抬进来的呢!”

这下轮到闻怀溪疑惑了:“我没让谁代领包裹啊,怎么会有人用我的介绍信代领?而且,名单上取了包裹的也没有我的名字啊。”

“不可能啊,那个包裹那么大,我不可能记错的。”

董美玲放下瓜子,不信邪地翻着名单,翻来覆去地找。

五分钟后,她开始怀疑自己:“欸,奇了怪了。还真没有。”

她仔细回忆:“就是昨天的事儿啊,我不可能记错啊。我记得是一个穿着白色的确良衬衫的漂漂亮亮的女同志领的。小刘当时上厕所,是我给她取的,那气质,一看就是下乡的知青。她当时领了俩呢!”

“啊,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她当时取另一个的时候,我好像划错名字了。”

董美玲继续往前翻着,看到一行字后激动地指着它对几人说:“你们看,我就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