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看就给姜盈画穿上,随即扭头就想往门外走去。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应咨听见姜盈画哽咽对他说:“应咨,我要同你和离。”
这一次,他没再说想,而是说要。
应咨:“..........”他顿了顿脚步,听见姜盈画话里的哭腔,没有回头,只是用力将指尖收入掌心,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沉声道:“........如你所愿吧。”
第45章
“如你所愿”这四个字甫一落下,应咨就已经开始后悔。
但说出去的话,宛若泼出去的水,应咨在沙场上戎马倥偬七八年,自认为没有遇到过让他觉得难缠头痛的对手,但在面对姜盈画时,却少有的察觉到了棘手和不知所措。
往前进一步,能看清对方身上竖起的尖刺;往后退一步,是让人心惊的疏远冷淡,站在原地不动,反而又添无话可说的尴尬。
应咨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他掉头往外走去,任由夜风吹过自己的脸颊,未着外衫的身体被风扑的发凉,但进入胃中的酒是热的。
冷热交加,他顿觉不舒服起来,头昏脑胀,头重脚轻,有些想吐,扶着树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睁开眼睛,看向不原处清凌凌的圆月。
怒意上头,应咨还记得给姜盈画披衣,防止他着凉,但出来时,却忘了给自己多加件衣裳。
每一次争吵过后,应咨都会自己出来走走,冷静一下。
他从来不会让姜盈画在和他半夜争吵后出门,因为他知道姜盈画为了他和姜家几近决裂,姜盈画除了应宅无处落脚,他要是因为吵架冲动,一怒之下把姜盈画赶出门,那姜盈画还能去哪里呢?
姜盈画不仅无处可去,甚至还会因此,背负旁人的苛责和流言。
众口铄金,旁人的指点和议论,甚至比刀斧加身还要厉害、可怕。
应咨不想让姜盈画经历这些。
他清楚,双儿的地位是远远不如男子的。
双儿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个社会给了双儿太多的条条框框的拘束,包括生孩子、传宗接代。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是这个社会给男子的规训,更是压在姜盈画肩膀上的沉重枷锁。
为人正妻者,要贤惠、宽容、甚至在未能诞下子嗣时,还需要亲手将旁的双儿送到自己丈夫的床上,才能不落善妒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