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自流降下车窗,将车内的烟味都吹散,这才关上。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来到一个高档小区,江自流踩下了刹车。
他解了车锁,随即开了口:“下车。”
程青稍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琥珀色的杏眼里倒映出江自流俊美的不似凡人的脸:“啊?”
“下车。”江自流耐心有限:“不要让我再重复第二遍。”
“我,我为什么要在这里下车。”程青稍像是怕江自流把自己从车上赶出去一般,将自己团成一团,紧紧缩在江自流的车上,迎面对上江自流审视的眼神,小声道:“我,我要回莲花路云檀城。”
江自流:“..........”他收回视线,目视前方,许久,才道:“你回那里干什么?”
“那里是,那里是我和老公的婚房,我当然要回去。”
程青稍道:“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不要在这里下车。”
江自流:“程青稍,我不知道你现在是装疯卖傻,还是打着别的算盘,”他转过头,看向程青稍,声音淡淡的:“云檀城是我婚前买的婚房,与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最后下了逐客令:“下车。”
他的声音低沉里透着料峭的寒,像是二月里的冷风,吹的程青稍一个哆嗦,好半晌,才道:“可是,可是,”他可是了半天,看着江自流冰冷的脸庞,有些犯怵,最后说话声里甚至带上了些许哭腔:“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害怕。”
他伸出手,两根葱白的指尖小心地揪住了江自流的袖子,像是浮萍抓住了可供他攀附的树枝,结结巴巴道:“老公,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和我离婚?为什么又不让我住你和我的婚房了?”
江自流将自己的衣袖从程青稍的指尖里解救出来,“你做错了什么,需要我重复?”
他说:“从你让别的男人上你床的那一刻开始,你觉得我还会想和你有半点关系吗?”
程青稍闻言一愣,急急辩解道:“我没有让别的男人上我的床........”江自流后背贴在真皮座椅上,逐渐眯起狭长的眼睛,像是已经厌倦了这样无休止的争论和辩解,“程青稍。”
他开始连本带利地叫程青稍的大名:“所以你是觉得那天在酒店发生的事情,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问:“你是太看得起我,还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言下之意是,他江自流还没有宽容大度到包容一个出轨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