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还要烈,还要猛。

前几次蛊毒发作,夏侯鹜光还能生忍过去,保持一丝理性,但这一次,他没能压制住自己。

为了不伤到自己的士兵,夏侯鹜光竟然硬生生地用刀砍伤了自己的大腿,用剧痛让自己清醒过来。

但这样的方式显然是没有什么效果的,就算是受伤了,他失控起来,连十个士兵都拦不住他。

后来还是几个副将一拥而上,将他用绳子绑住,随即又强行灌了一些蒙汗药进去,这才让夏侯鹜光短暂的恢复了平静,昏睡了过去。

被这么一闹,夏侯鹜光大腿上的伤口又裂开了,汩汩流着血,皮肉外翻,伤势狰狞,副将们没有办法,只能先将他抬进城内的主帅府中。

他们刚一进门,谢筠兰就立刻迎了上来。

他像是一直在等夏侯鹜光回来似的,还没等副将们去通报,他就出现了,提着裙摆一路跑到门口。

他脸上原本还带着隐隐的笑意,像是新婚的小妻子好不容易盼到自己的丈夫归来,但当他看到夏侯鹜鹜光昏迷的脸时,脸上的笑意登时凝结住了。

一旁懂眼色的副将,立刻和谢筠兰“汇报”道:“咳,这位小公子........”他们小心地打量着谢筠兰的穿着,猜测着些谢筠兰的身份,半晌猜测谢筠兰应该是夏侯鹜光养在颍州的外室之类的。

没想到夏侯鹜光看起来冷漠禁欲,宛若柳下惠一般,但实际上,也英雄难逃美人关,竟娇养了一个漂亮的像天仙一样的小双儿在府中。

看着谢筠兰眼睛里迅速漫上了一层水雾,滴溜溜的眼珠子里包着泪,好似下一秒就要落下,委屈到了极致,也只憋出一句:“他......他怎么伤成这样了?”

副官们在塞外,见惯了硬汉猛男,还没怎么见过小双儿落泪,见谢筠兰哭了,一时间心慌,立刻七嘴八舌地从实告来:“主帅中了蛊毒,每月发作一次,一发作就会发狂伤人。”

“为了不伤到无辜的士兵,主帅砍伤了自己的大腿,但即便这样也效果甚微,我们只能给主帅灌了蒙汗药,用绳子绑了,把他送回主帅府修养。”

其中一个络腮胡副官忧心忡忡道:“希望这一次,主帅能早点恢复清醒,要是一直这样......一旦南疆和楼兰进攻,我们群龙无首,就难办了。”

谢筠兰一听这话,更加难过忧心了,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夏侯鹜光苍白的脸颊上,垂下了眉头。

见状,另一位副官忙伸出手肘戳了戳那位络腮胡副官一下,道:“胡说八道什么呢。”

他说:“主帅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早点恢复清醒的。”

“噢噢,是是是,我说错话了。”那位络腮胡副官忙醒悟道:“是我胡说八道,小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谢筠兰勉强一笑,但笑意不达眼底,看起来还是有些难过:“你们把夏侯鹜光抬到他的房间去吧。”

副帅们连忙应是,赶紧将夏侯鹜光抬进了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