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窒息,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了他的心口上。

他疼的用手去抓胸前的衣襟,嗓子里发出疼痛的嘶喊声。

没多久,有大夫匆匆赶来,给谢筠兰重新扎针,又熬了药,让人喂进谢筠兰的口中。

半个时辰之后,谢筠兰终于安静下来。

但他还是没有像之前那样,闭上眼睛睡觉。

也许三年来实在是睡的太久了,谢筠兰此刻毫无困意,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看着谢筠亭,像是没有生气的布偶娃娃,渗人的很,一张嘴就是重复的话:“夏侯鹜光回来了吗?”

他问:“他还活着吗?”

谢筠亭:“..........”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上前一步,俯下身,替谢筠兰盖好被子,低声道:“兰儿好好休息,好不好?”

他说:“等你的身体好全了,哥哥再告诉你。”

谢筠兰看着谢筠亭,片刻后轻轻摇了摇头。

纵然手臂上还扎着密密麻麻的针,上面全是经年的针孔,但他像是感受不到痛似的,伸出手,抓住谢筠亭的衣角,固执道:“告诉我,哥哥。”

他说:“夏侯鹜光回京城了吗?”

谢筠亭犹豫片刻,随即轻轻摇了摇头。

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答案,所以谢筠兰的脸上,并没有浮现出非常失望的情绪。

他只是顿了顿,像是在积攒力气,好半晌,他的手将谢筠亭衣袖的那片布料抓的皱起。

他苍白的指尖毫无血色,唯有嘴唇因为方才吐过血,还带着星星点点的红,一张一合,吐出了最想问的话:“那夏侯鹜光,他现在........现在还活着吗?”

谢筠亭:“........”谢筠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本能地转过头,看了一眼祝余。

祝余坐在不远处的圈椅上,用掌心抚摸着自己的腹部。

似乎是感受到了丈夫的眼神,祝余转过头来,看向满脸写着期望的谢筠兰。

对上谢筠兰的视线之后,祝余下意识地移开,片刻后,又微微低下了头。

他的侧脸隐没在烛火的阴影里,从谢筠兰的角度,看不清他的全部神色,只能看见他抿紧的唇,还有紧绷的下颌线。

许久,久到谢筠兰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几乎要以为自己的梦成了真时,祝余才轻声道:“三殿下没死,他也不会死。”

他字句坚定,也不知道是说给谢筠兰听,还是说给自己和谢筠听听:“为了妹妹濮阳公主,为了他的万千子民,为了大周,的千秋万代,他.......一定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