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娘亲唤我去房里说了会儿话,我等她困了方才脱身的。”谢筠兰蹲在地上,看着谢筠亭大口大口地拿着糕点往嘴巴塞吃的,皱了皱秀气的眉毛:“父亲也真是的,明明陛下都罚过你了,还要让你跪着........”“做给三皇子看的呗。”谢筠亭满不在乎地舔舌尖上的糕粉,“不过我就不明白了,这个夏侯鹜光,背后既没有母家可以倚仗,还毁了容,完全不可能再有机会登上帝位,父亲到底为什么要在他面前这样放低姿态?”
“父亲生性谨慎,如此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谢筠兰道:“不过哥,你这次可算是真的得罪三皇子了吧?这样没关系吗?”
“怕啥。”谢筠亭很是看不起夏侯鹜光:“三皇子的生母原来就是先皇后身边一个身份低微的宫女,撞棺而死的时候,位份都还只是个答应。何况三皇子自小在皇陵长大,九岁才被接进宫中,根本不讨陛下喜欢,这宫里宫外,谁人不知他是最不受宠的皇子?我就算我抢了亲又如何,还不是没人给他撑腰。”
谢筠兰闻言,轻轻皱了皱眉,耳边的银杏钗环轻轻晃动,半晌,才吐出几个字:“哥。”
他说:“官场之上,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听见谢筠兰带着担忧的话语,谢筠亭吃糕点的动作缓缓变慢,半晌,他才转头对谢筠兰道:“知道啦。”
他说:“兰儿不用担心哥哥。”
谢筠兰欲言又止,半晌叹气道:“也不知道这三皇子,回去之后,会不会想办法报复哥哥。”
他说:“我听说这三皇子性格阴沉,看起来就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总感觉他经过此事之后,会对哥哥不利。”
听到这话,谢筠亭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笑了起来,道:“他啊.........”他道:“这夏侯鹜光的第一任未婚妻刚与他订婚不到一年,忽然得了恶疾暴毙;第二任未婚妻在下旨赐婚的半年之内,就不知为何,竟离奇失踪。”
谢筠亭一边说一边乐:“后来陛下为他准备了一场招亲会,名头是邀请京城内适龄的双儿前往御花园赏花,实则是给夏侯鹜光挑选皇妃。结果夏侯鹜光那张丑脸刚一出现,当场就吓晕了几个双儿。后来宫内有消息传来,说夏侯鹜光看上了当日招亲会上的光禄大夫家的嫡双,那嫡双闻言吓的做了几天的噩梦,最后还因为神思恍惚摔断了腿,在床上足足躺了半年才好。”
谢筠兰听的心中一惊,道:“这三皇子.......容貌竟然丑陋至斯?”
“是啊。”谢筠亭说:“因为和他有关的双儿都倒了霉,京中传他命硬克妻,加上相貌丑陋,性格阴沉,于是双儿们都不愿意嫁给他。他今年都二十四了,还未娶妻呢。”
谢筠兰闻言有些担心:“那陛下会不会让我........”“不会。”谢筠亭打断了谢筠兰的话,认真道:“你放心。”
他说:“哥哥不会让你嫁给他的。”
谢筠兰盯着谢筠亭看了一会儿,半晌笑着抱住了谢筠亭的手臂,撒娇道:“谢谢哥哥。”
谢筠亭揉了揉他的脑袋,温声道:“回去休息吧。”
谢筠兰点了点头,又与谢筠亭说了一会子话,这才提起裙摆,悄咪咪地回到了房中。
当晚他就做了个梦,梦见一个眼球凸出、面容青黑、肌肉虬结、身形微微佝偻还留着络腮胡的大汉一边桀桀怪笑,一边伸出粗糙满是粗茧的手靠近他,说自己是夏侯鹜光,要娶他当皇子妃。
谢筠兰当即被吓醒,醒的时候额头冷汗遍布,一摸后背,全湿了。
“.........”回想起梦里的场景,谢筠兰对夏侯鹜光的恐惧又上了一层楼。
床帏外似乎是听见了谢筠兰起床的动静,很快,小侍碧华就掀起了床帏,看向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