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还没清醒,意识模糊地抓起夏凉被往陆言川脑袋上裹了裹,帮忙堵着声。
门铃还在催命似的拉长声音响。
他坐起身随意揉了把脸,“我去看看。”
陆言川挣扎着摇摇晃晃坐起来,头顶呆毛左右摇摆,微肿的眼睛眯起来,颓废十足:“我去吧,肯定是找我的。”
江肆把人扶好,说:“一起。”
腻歪着不愿离开老婆的江肆同志积极迅速给老婆伸胳膊拉腿地套上居家服,穿上恐龙拖鞋,左瞧右瞧身上的吻痕遮严实了才满意地从背后环过老婆一前一后支撑着人鸭子学步去开门。
陆言川走这么一段路可算清醒了点,他保留着独居看猫眼的习惯,开门前先趴着瞄了一眼。
这不瞄不知道,一瞄吓一跳。
陆言川倏地转过身,用气音喊:“我妈!”
江肆吓得瞪圆了眼:“什么?”
门外本来准备给儿子一个大大惊喜的陆妈妈重要等不及了,她疑惑地询问:“宝贝啊,是妈咪,怎么还不开门?”
陆言川双手抱头。怎么办!
陆妈接着嘀咕了声:“今天不是放假来着,难道不在家?”
“快,你快藏起来!”
陆言川推着江肆把人往后搡。
江肆震惊二连:“藏?藏哪?”
陆言川拉着他光速回到卧室,原地转了一圈,然后推开玻璃窗,手指毅然决然往窗外一指,气势决绝犹如英勇无畏大义人,丝毫不带儿女情长,“跳下去!”
“老婆!”江肆平日里再荒唐也能保持镇定的语气此刻如山路十八弯变了个曲龙拐弯的调。
他不可置信地看看窗外十米高楼,又看看眼前的绝情汉,把人拉到窗边,握着陆言川的双臂疯狂摇晃:“你睁睁眼!”
陆言川的脑袋险些被摇浑,他摸了摸心口,良心有些不安,于是两颗眼珠滴溜溜一转:“我知道了!”
“去那。”陆言川再次手指一挥,“你快缩进去。”
江肆偏头,好,藏柜子里总比跳楼强,他就是闷死挤死也不能当场送命和老婆生死相隔来人鬼虐恋情深。
但他还是满心忧郁。
江肆把着衣柜门,可怜巴巴,“我必须藏起来吗?”
陆言川急都急死了,大手一挥,啪的一声关上柜门,“进去吧你!”
江肆:“……”
把人都藏好了陆言川突然忍不住纳闷:不对啊,我已经成年了,家长来了为什么还要把对象藏起来?
陆言川搞不明白索性不搞,在门铃和来电铃声的双重催促下他混乱地跑向客厅,然后猛拉开门。
他气息不匀地依在门框喘了口气,装作若无其事对门外拾掇的漂漂亮亮的陆妈道:“妈咪,你怎么来了?”
陆言川脑门出了一层亮晶晶的薄汗,整个人有一种被润泽后的萎靡样子,胜在脸蛋红扑扑的,气色还算不错。
陆妈妈一愣,随即兴高采烈一甩挎包一扑棱抱上儿子。
“妈咪好不容易在有生之年看到宝贝谈恋爱,当然要来亲自送上祝福!外地又如何,就是海外妈咪也要回来的。”
“辛苦妈妈了。”陆言川内心感动,习以为常捡起陆妈乱丢的包包,领人进屋。
“见我家宝贝哪有辛苦的。”陆妈妈捏捏他的脸蛋,又揉揉脑袋,“没瘦,不错。”
“你谈的哪个对象呢?没去约会?”
“没。”陆言川眼神往屋子瞟,十分心虚的将陆妈摁上沙发,企图转移话题,“渴吗?我去给你沏你最喜欢的白毫银针。”
“好啊。”
陆言川乖乖领命,进厨房拿出封尘已久的茶具前打开了电视,告诉陆妈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