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两个人躺下,太子翻来覆去闭不上眼,他侧过身子,恳求道:“再过几日吧。”

最初,玉衡没有回答,后来,太子已知拦不住他,抱着玉衡声音发抖,一再叮嘱,要坐马车,不能骑马,更不能御剑,要记得喝药,不能贪凉……

太子低声下气,实在可怜,玉衡心口酸胀,回抱住那人,叹息道:“你若实在不放心,就再过两日吧。”

太子道:“当真?!”

玉衡伸出手指比划,凝重道:“只有两日。”

第二日,太子上朝前,再三与玉衡确认:“你今日不会走吧?”

玉衡往门外推他,信誓旦旦道:“不会。”

整整一晌,太子心神不定,中途,右眼皮曾剧烈跳了两下,下朝后,太子片刻不停,迅速回到东宫,他挂着笑推开殿门。

然而,玉衡却失踪了。

神界篇之囚徒

太子叫着玉衡的名字,他走的飞快,在宫中里外找了一遍,没有见到玉衡。

太子彻底慌了,他心跳如雷,耳边嗡嗡作响。

他心道:玉衡答应过他,就不会走,他从未骗过他。

太子猛的冲出东宫,揪住门外一个侍卫,道:“可有什么人来过?”

那人眼神闪躲,道:“回禀殿下,没有。”

太子双鄂凸起两块,冷声道:“当真没有?”

“没有。”

太子又问:“那有什么人离开过?”

“有。”

承华死死盯住他,如此阴鸷的眼神,侍卫腿上发抖。

须臾,他松开手,踉跄后退两步时,双目通红,手背青筋暴起,笑道:“好。”

承华一步步踏回东宫,关上殿门,他的眼中爆出一根根血丝,他用力一拳锤在墙上,指骨嘎巴作响,胸口弥漫这铺天盖地的怨愤和不甘。

承华心道:方才那个侍卫,他在说谎。

倘若玉衡要走,宫中不会有人知晓。

他为何要骗我?

方才,有一瞬间,太子想掐住他的脖颈,用力撕烂他这张撒谎的嘴,逼他说出他不在时,这里发生所有的事。

可他不能,太子殷冥多仁慈宽厚,他不会做出这种事。

承华嘴里咬出血腥气,他第一次觉得,太子的身份,毫无用处。

皇权高位,如此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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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这宫中仍有一人在他头上,他同玉衡皆不能得偿所愿。

……

玉衡是被踹醒的。

那一脚正踢在他的胸口,像要踏碎他的肋骨,他剧烈咳嗽着醒来。

玉衡蜷在地上,四下漆黑,屋子正中间摆着张木桌,上头摆着一盏油灯。

橙黄色的火光在漆黑中跳动,散发着股怪味,十分难闻。

玉衡全身无力,趴在桌下阴影里。

灯油中不知有什么东西,让人手脚无力,所有灵力都被迫压在灵府之中,施展不得。

玉衡被迷昏绑到此处第一日,曾打翻过一盏,火光灭后,他缓慢恢复了些力气,用灵力劈开牢门,拧断了门外几个看守的脖子。

然而,他未能离开万坤阁,夜中,万坤阁中到处都是散发着怪异味道的油灯。

玉衡闹过万坤阁后,王室到底派了些能叫出名号的人监察巡视。

玉衡掩住口鼻,靠近出口时,被人发现,他来不及躲避,一拳擂在心口,玉衡被拍在梁柱上,腹中剧烈作痛,他脱力跪在地上,呕出好几口血。

有人道:“就是他?”

“那个试图谋杀帝君的坤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