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摇头:“没有。”

麒麟帝又放下心,回身去摸那株灵花,他最在意的两个人,一个未惹事,一个未出事,那还有什么……

殷冥怔住了。

他回头,在榻上,看到了殷渊。

他的儿子,躺在内殿床上,面色渗白,喉间一道狞疤,两指深的刀口,横贯颈面,他睁着好大一双眼睛,一动不动,无声无息,僵在榻上。

麒麟帝站了很久。

日光很好,被窗子挡了,半分照不到身上。

半晌,他摇着头,似哭却笑,声音急促道:“红菱,渊儿……又在胡闹什么?”

……

殷渊是从几十里外的荒涯下寻到的。

一刀横贯脖颈,断了生机。

那日,红菱瞧见满涯的血,当即昏了过去,再醒,她爬到床边,便抱着小主子哭了三日,几要哭瞎眼睛。

她从未想过,一场声东击西的把戏,会出这种意外。

红菱张嘴,似乎说了什么,殷冥已然不闻,他走到床前,将殷渊从床上抱起,道:

“渊儿……”

“渊儿……”

殷冥叫了几声,喉间一阵梗哑,他掩唇咳嗽两声,呛出满袖血沫,他蹭了蹭嘴,哄道:

“渊儿起来,不要吓我……”

“是父王有错,不该小气,你若想见他,我这便带你过去……”

殷冥抱着殷渊起身,红菱过来拦他:“陛下,您去哪?”

殷冥抬头,目中煞气翻涌,衬着满嘴血红,好似阎罗。

红菱全身发抖,退了两步。

殷冥带着殷渊到了柴房,他推门进屋,只见床上空空,不见人影。

殷冥想,他呢?

此时,红菱追到殷冥身后,殷冥喃喃:“人呢?”??'?2=3:0。6九23九6

红菱:“他……”

殷冥转身,问:“他呢?”

“……”

红菱对上殷冥眼睛,从未一刻,她竟觉得这一界之主如此可怜,可怜到她……哽着嗓子,说不出话。

大麒麟抱住小麒麟,如同百年前南水池边一样,道:“无事,我等他回来。”

红菱鼻尖儿一酸,终是挤出一句:“他走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陛下。”

殷冥摇头:“不会,他应了我,说留下来。”

“我还给他备了礼物。”

“他说,他不会骗我。”

麒麟帝如此笃定,红菱不敢多言,亦无人敢。

夕沉月起,又月落日升。

第二日,殷冥抱着殷渊出来,在柴房外站了许久,红菱站在一旁,听殷冥道:

“他又骗我。”

殷冥说这话时,面上分明并无什么表情,可红菱却生觉得他是生剖开胸膛,捏碎了一颗心,淌了满身血泪。

殷冥走时,叫人一把火烧了这间柴屋。

……

后晌,殿前侍卫来报。

少主消失前,只有红菱带着柴房中一个侍人,曾到过少乾殿,离开时,脸色极为难看。

侍卫:“并且,少主颈上伤口,是被此物所致。”

红菱伸头一望,当场目眦欲裂,这物件她眼熟,是柴房中扔在地上那把锤斧,如今上头血迹斑斑,锋钝刃卷。

殷冥看红菱一眼,那眼神冷的惊人,红菱心口一紧,“扑通”跪下,道:“陛下,那日我是带他去见少主,可……那绝不可能……”

“还有这斧,怎就能断定是柴房那件……”

“怎么可能……他不会,他根本不会杀人……”

“更何况……”

殿中并未有谁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