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迟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讥讽道:“这点儿训练量算哪门子的训练。”
周迟连眼神都懒得往那边瞥。
他确实快要累死了,穿着邦硬的增高鞋垫站了一天军姿,脚底疼的他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刀尖上,偏偏还要在众人跟前装得一副从容淡定。
“你没有之前的照片吗?给我看看。”
祁阔跟他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伸手掏他帆布袋,可惜那里面全是学习用品,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最后被他锲而不舍的掏着,还真掏出来一张毕业照片,模样看上去小小的,周迟也有些意外,心想应该是老妈非要给他收拾东西,什么都想往里塞。
他已经清出来一部分了,没想到还是被祁阔在夹缝里翻出来一张。
毕业照的背景是村里的小学,坑坑洼洼的土地上还有些杂草,小孩们都踩在自己凳子上,周迟站在最后一排,嘴角难看的向下瞥。
祁阔一眼就找到了周迟,摸索着相片上那张臭臭的小脸,沉默片刻,说:“你毕业的时候很不开心吗?”
周迟立刻从他的手里夺回来了那张照片,冷淡的声音里都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没有。”
他其实早就忘记了拍这张照片时候的心情了。
只知道自己平等的讨厌每一个人,包括老师。
......
“周迟,你老爹做的饼里有头发,脏死了。”
小孩的恶意来得无缘由,有时仅仅是因为某个人成绩稍微好一点,或者老师夸奖他比夸自己多了那么一次,就开始了有声的针对,排挤。
周迟父亲自从被厂里开除后,就开始在周迟学校门口摆摊卖早餐,周迟太好面子,觉得难堪,不爱和他一块去学校,每次路过都装作没看见。
他每天起得早一点,会给早餐摊煎鸡蛋,烙饼子,但绝对不会跟老爹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