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下了那碗粥,很慢很慢一勺勺送进嘴里,熨贴的热粥进了肚子,那点不适感才舒缓一些。

终于见了底,祁斯贤用拇指揉捏他的嘴唇,动作稍微用力,揉得本来颜色浅淡的嘴唇充血一般泛起稠艳的红色。

刚喝完粥的口腔,很湿很热,舌面闪烁着红艳艳的光泽,他眸光微微一闪,总要极力克制住才能不让自己把手指探进去。

周迟似乎总能轻而易举掀起他心里压得极深的那股那股狂躁不安。

“你不必对我太防范。”他沉声说,透着点冷冷的不痛快。

周迟叹了口气。

“我也想啊,祁厅长。”最后几个字被他咬在唇齿间,带着病后特有的微微沙哑,念得暧昧不清。

祁斯贤耳朵麻了一瞬。

感受到男人蓬勃而出的欲望以及渐渐倾下来的身子,即将覆在他身体上时,他轻松向后一仰,手掌抵在男人胸膛说:“真不巧,今天喝多了,不想做。”

瘦长的手指抵在胸口,轻轻按了按,感觉男人肌肉有一瞬间的僵硬,似乎与平时不大一样。

“您去锻炼了?”

“嗯,今天起,小江不会再过来上班了。”

换而言之,小江的工作由他来干。

多大的面子,能让一个厅长给自己当司机保镖,周迟心中冷笑一声,手指继续向下探索。

摸着摸着,他摸到一条冰凉坚硬的物件。

将东西从男人腰侧抽出来时,周迟的表情有些微妙。

一柄相当漂亮的刀,刀鞘处刻满了繁复的纹路,抽刀而出的一刹那,黑而犀利的光在刀刃处一闪而过。

真是相当...出乎他的意料。

“上周,所有人都知道我从拍卖会上拍下了这把刀。”男人的手从周迟的唇瓣上挪开,转而又按在了他的小腹上,轻轻按了按。

方才周迟喝了一大碗热粥,胃里涨得有些难受,再被他炙热的大掌一揉,更是有种轻微的反胃感涌上来。

可他此时却不大在意身体这点不愉快。

“这是祁厅长给我的免死令牌吗?”

周迟死死捏住这柄刀,眼中乍现一抹极亮的光,那样熠亮的光,连祁斯贤见了都为之一颤。

他的手指在刀背的花纹上反复摩挲,直至繁杂的纹路在掌心留下一个烙印,与几条交错发白的疤痕相衬在一起,他才有点沉甸甸的实感。

这柄刀不但象征着祁斯贤的权,更意味着,祁斯贤愿意将权柄分给他。

“再遇到这类事,直接去办就好,不用告知我。”

“事后我会处理。”

周迟若有所思,谨慎中似乎也有些愉悦,刻薄的唇抿起一点弧度。

“这似乎不太好?”

祁斯贤摇摇头,大掌擎在他的后颈,稍微一摩挲,这片凉白如玉的皮肉渐渐泛上一层红霞。

周迟想,这老男人,他自认已经摸得透透彻彻了,严谨到甚至有些封建的一种存在,能踏出红线之外和他勾搭一块儿已经难如登天。

那层规规矩矩的人皮底下,是浓重到令人发麻的欲望,是掌控他的欲望、把控边界的欲望,以及,毫不遮掩对他身体的欲望。

如今他觉得一切都变得有些有趣起来了。

同时,祁斯贤也在想。周迟不是甘愿困在囚笼中的鸟雀。

从前有过陈嘉行这样失败的例子,欲将鹰隼锁在手里,结果只能是被鹰啄瞎了眼睛。

周迟要闹,任由他去闹,他给周迟一个和其他人公平对峙的机会。他真心实意要把周迟当成要扶持的小辈,那个不中用的侄子跑了,他当然要把原本该搭出去的资源,分毫不漏的倾斜在周迟身上。

当然,前提是他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