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的泥巴粘在脚底,他安安静静的盯着脚下看,心里想着。
不知道鞋刷子能不能刷掉这些泥巴,应该能,但鞋子就留印子了,那样不好看。
这一户格外刁钻,上下打量着父子俩。
“怎么不去中专啊,子豪不就直接去读中专了,包吃包住,上学还能往家里拿钱,毕业直接进厂。”
他就在他爹的示意下,熟练的弯腰,弓起嶙峋的脊背:“我们家没钱,我会好好学习,将来报答你们...”
......
回去的路上,天下了雨。
贵州似乎总下雨,空气里都有股潮热的气味,不远处的土腥气息和牛粪的轻微的酸臭味交织在一起,父子俩一深一浅踩在土地里。
在这样的氛围下,两人都沉默着。
他老爹黝黑的脸挤出一个笑,似乎又想起来几年前,他骑着电驴,带着小周迟去镇上买汉堡的事情。
他问周迟:”汉堡香不香?
周迟依旧一声不吭。
他那时年少,眉眼不如之后那般锋利,冷白的一张脸,眼尾发红,瞳仁黑漆漆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老爹突然发现,周迟已经很高了,约莫盖过他半个拳头。
他把身上的外套脱了,抬手艰难的盖在周迟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