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说来并不陌生,公务上有些来往。

嘉宏公司近来在北京市正炙手可热着,陈嘉行也登了不少回经济报纸,不少人要来与他结交,办的席面大多都向他递了邀请函。

两个男人,年岁相差无几,带给人压迫感的气场也颇为相似,隔着几臂距离,看似平淡似水,细细嗅来总有股淡淡的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息。

“我必须要来提前恭喜您了。”陈嘉行面上带了一点笑容。

上面的指标早就下来了,祁斯贤升上副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尽管他心里熊熊燃着对眼前人的妒恨之心,但于情于理,他都要来道贺一声。

祁斯贤似乎见多了这样的恭维,反应淡淡的点头。

两个男人不显山不露水的站着,简单且正常的聊着天,句句不离商务,然而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又十分心知肚明对方的真正意图。

周迟啊周迟,你可真有本事。

陈嘉行勾了勾唇角,脸上挂着的那点笑意骤然变冷,他心里炙热与冰冷来回交替,烹得焦躁不安,也懒得再去遮遮掩掩,徒然问出一句话。

“他很会勾人吧?”

祁斯贤本看向窗外的目光转向了他,眉心紧皱。

“他是怎么接近您的?摆出一副冰清玉洁的姿态吗?”陈嘉行的声音不紧不慢,仿佛还在谈着项目:“还是跟您讲,他受人欺辱了,急着寻一个靠山。”

话毕,他磨了磨牙齿,很轻的在嘴里喃喃一句。

“真是骨子里就泛着骚劲儿的贞洁烈妇。”

日上三杆,明晃晃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空气里漂浮着点点灰尘,气氛沉甸甸的,几乎凝成了胶状,不流通,所有经此而过的人只是朝他们打声招呼就落荒而逃。

祁斯贤始终缄默不语,良久,才从喉口发出一声:“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