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到了可以结婚的时候?蒋十安慢慢地想。
手动刮胡刀,三片刀片,片片锋利,贴着皮肤滑过便能把表面伸出来的那些不听话的胡子都斩个干净,好似砍一个个的头颅。也有些根骨奇硬的,要两三次才能切净,也不知在坚持什么。
总也是要剪干净的,何苦倔强地抱着执念。
他们除了没有一纸婚书,一本结婚证,和夫妻有何分别。蒋十安侧过脸让张茂刮侧面,侧面的胡子最多,长得又快,几天不刮就青青的一片。他听闻胡子长的快和硬是性能力强的表现,他对自己的性能力颇有自信。如果没有这根好鸡巴,恐怕张茂早就离开他。蒋十安不由得庆幸张茂有个逼,而自己有一根能完美配得上他肉洞的好屌。
所以没有关系,只要逼还在,他的屌就还有用武之地,他们就不会分开。
“好了,你洗洗脸吧。”张茂在他的臂膀上轻轻一拍,蒋十安从洗漱台上跳下来,撑在镜子前一寸寸地看。果真干净。
“真干净,一点没破,”蒋十安洗掉上头残存的泡沫,摸着恢复光滑的脸皮,在上头拍一拍,“手艺真不错。”
“好了,可以走了吧。”张茂转身要出去,蒋十安猛地抱住他,问他去哪。
“你不是说要去,水族馆?”
蒋十安这才松下劲儿,拽出一张纸巾按自己的下巴掩饰:“我以为你说走哪里去呢,水族馆啊,去呗!”他掐着张茂的腰往外走,刚进客厅,儿子四脚着地地爬进来了,见到爸爸们,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还煞有介事地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他穿了一件鲸鱼毛衣,还背着一件小小的鲨鱼羽绒服,蒋母跟到屋子门口就不进来了,站在楼梯口说:“你们出去玩注意安全哦,我也出去做美容了。”桃太郎靠在小沙发上对奶奶摆手:“奶奶拜拜!”
“快来,我看看你这衣服。”蒋十安对着他招手,他小狗似的跑来了,把羽绒服举到面前给他展示:“奶奶买的!鲨鱼!嗷!”他把衣服丢在蒋十安的大腿上,两个手摆成爪子的样子在空气里挠,仰脖做出一声野兽嚎叫。蒋十安笑得前仰后合:“傻儿子,鲨鱼嗷什么嗷,鲨鱼要在水里嗷嗷的,那不呛死了!”
“为什么?”桃太郎迷惑地问:“呛死,是什么?”
“呛死就是,”蒋十安掐着自己的脖子倒在沙发上,面部扭曲地假装挣扎蹬腿,“就是这样!”
“哈哈,爸爸!还要!”桃太郎看他这副样子就发笑,拍着手在蒋十安的腿旁边跑来跑去。“还要什么还要,小没良心的,”蒋十安把他从地上一把抓起来,抱在怀里亲了又亲,“出门咯!”
张茂从衣帽间里换好衣服出来了,蒋十安走上去拿过他的羽绒服,自己懒得换衣服了,只在外头套上一件和张茂的毛衣一个颜色的大卫衣:“走吧咱们。”
他牵着儿子的一只手,提购物袋似的拎着。桃太郎打小调皮,一岁的时候就要在小床里搞破坏,现在更是猴子似的把两条腿踩在蒋十安的大腿上。两人艰难地下楼,一步一摇晃,保姆赶紧从楼下走上来:“多危险呀,别这样子。”
“不要不要!”桃太郎躲开保姆来抱他的双手,就跟蒋十安这么架成个三角走下了楼。
“爸……哥哥!快来看!”人生第一次来水族馆的桃太郎看什么都惊奇,蒋十安从小到大不知道去过多少水族馆,光阿联酋那个室内的都不知道看过几次了,也就兴致缺缺。不过儿子喜欢,当爹的自然要抱着桃太郎一条鱼一条鱼地看过去,挨个解答他的奇怪问题。
孩子小时候还挺招人疼的,躺那咿咿呀呀的多可爱,最多就是忍着恶心换个尿布。屎尿屁么,自己的孩子能有多嫌弃,吐几次也就习惯了。但是这小孩子一长大,会叭叭叭说话之后,噩梦可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