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命的老夫老妻样儿,车门虚掩着,身子挡着那个空儿,说:“你放我进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长你身上的?”
“你想看?现在?”他这老手顺着她的车就往下开,反应速度一流还不羞不燥,龙七白一眼。
“吃药了吗?”问。
“吃过。”
“一日三顿,你吃的是早上那顿。”她从后座拿包,里头有保温杯和药盒,一边拆药片,一边朝他勾勾手指头,他上车,砰一记关车门。
然后车厢内就安静地不得了,连风里倏倏响的树叶声都被窗玻璃隔绝开,她递药之前停搁了一下,看盒侧的说明,确定是不是一日三次一次两片,这药还是连芍姿给她准备的,他说:“我记得你上一回重感冒,药还是我喂的。”
“什么时候?”
“高三,跨年夜。”
这一关键词上来,很快就想起来,那会儿她跟董西第一次摊牌,整个人浑浑噩噩重感冒,被他以“出国留学心情奇差”的借口强硬占了一次便宜,完了就把感冒传给他了,隔天早上吃她药就算了,还嫌弃她买错了药,被一顿说,最后那重感冒是在他的料理下好起来的。
那会儿她还是个自理能力奇差,却偏偏自以为成熟得不行的女高中生,能不缺手脚地活下来算是万幸,她侧头,看靳译肯:“那你吃不吃?”
他吃。
吃完药,看时间,离收工还有半个钟,她不打算回祖宅了,问:“好东西呢?”
靳译肯正戴耳机,一副又准备睡一觉的架势,开音乐,开空调,随后朝她勾勾手,她把手递过去,他握着她手腕,放进自己的衣兜。
在里头摸到一个东西。
拿出来,一眼认出来后,又往他身上丢,还没拆的“冈本”弹到他手臂上,她说:“你换口味了?”
“怎么说?”
“你以前不嫌这size紧?”
“你抓重点的能力真的绝了。”
“所以好东西就是这?干嘛还让我拿?”
“我不想留我的指纹。”
龙七看他,他继续懒洋洋地拆下车顶的行车记录仪,放她膝上:“存了段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