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和南宫,要杀沉王!”

“……?”

程予茫然,然后有些惊诧地思索起真实性。

薛宁佑是府内实权之人,夫郎仆宠的衣食住行没有一件事他不参与。

要是想杀沉王,早就得手了。但杀沉王对他有何好处呢?

虽然倪程予不太了解南宫,但南宫这些天对沉王的痴迷和渴求,全府都看在眼

南宫先前还给薛郎使过绊子,这俩人怎会联手?

柔冰那话,怎么想都荒谬。

“柔冰,我相信你,可说这些话得讲证据。”

却有连连的闷响从墙里传出:

“我作证!我作证!!南宫连靖很有可能杀死你们沉王!他本来就是利用沉王渡劫的!!”

倪程予吓了一跳,原来刚才柔冰说的墙洞是修涵。

他实在看不着洞在哪儿,只能跟着柔冰去寻。

柔冰绕到了院子外,挤进院墙跟府墙的狭窄缝隙。

“墙洞,你说吧。”

“我不叫墙洞,我叫修涵。”

修涵屁股在屋里,鼻子嘴巴漏在墙外。

其他都嵌在墙中间,但物体传声比空气快,他耳朵在墙里比平时更好使。

老鼠上房猫窜墙、偷情闲话打大架,他多少都能听见点。

“南宫少主早就对沉王动杀意了,因为他情色劫只能由沉王开启,他自己来渡!渡劫的方式有多种,杀死沉王是可行的一种……”

修涵一口气,和盘托出。

倪程予听得一愣一愣,才想起薛宁佑找他问过修仙人渡劫的事。

如此说来,要不是自己当时多的一句嘴,那两人还不至于搭上线呢。

“你们帮我从墙里出来,我就能帮你们救沉王!!救了沉王,咱们肯定金山银山有享不完的福!”

小徒讲着,墙洞里的嘴扬起个笑。

黄牙臭得恶心,难怪口穴被放到墙与墙的缝隙里,不给人使用。

倪郎站得怪远的,听着也仿佛事不关己。

沉王死了,不正好带着柔冰回家去吗?

但沉王死了又可惜,他也曾依恋过这荒淫无度的恶劣夫主。

“倪郎……”柔冰过来,挽住他的衣袖。

“既然沉王把柔冰给了你,那你就是柔冰的主人了。柔冰怎么做,主人说了算。”

一口一个主人叫得倪程予难受。

“柔、柔冰,我们就装作不知道,随他们去。”

他汗津津的手拉住柔冰的手,“还有,以后沉王不在,就别再喊我主人。”

“那喊什么?”

“程予……或者,相公。”

“喂!!你们怎么能这样?!那是沉王啊,一个王的命,你们就不在乎……唔唔!唔!!”

柔冰不知从哪儿捡了块烂布头,塞进墙洞的嘴穴。

修涵的泪渗透墙砖,冒了满嘴唇。

二人想他也是怪可怜的。

薛宁佑背叛又谋杀,被人知晓也高枕无忧。这修涵几次念想,就从仙门高徒堕为九等贱物。

柔冰生来就是个东西,却偶然得到了倪郎的喜欢。`

夜深了,倪程予也抱着柔冰不撒手。

小黑屋闷热腥臭,潮湿间似有昆虫在爬。

“倪……程予,你回去吧。”

“不。”他拉紧柔冰的手腕,“我先前欠你了,怎么都得还。”

“啊?你欠柔冰什么了?”

“不该生你的气,不该不许你进房门,不该瑟缩着不去找你,不该难受你去找青霄,更不该、想借沉王的手让你回我身边……”

“……”柔冰一双眼里溢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