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王正要举杯示意宴会开始,正室安伊忽然叫来廖凯做翻译,有话要讲。

“你们云国真的太奇怪了,明明是你和他的婚宴,他却不能吃。就不能让若儿过来?”

先前廖凯、青霄和程予的婚宴都是小宴,小到安伊不知是婚宴。

这次薛宁佑的办的隆重,他才发觉规矩怪异。

廖凯没有翻译,而是直接回答他。

“洞房之前不能摘盖头,所以不能吃东西。”

“那不摘就行了。”

安伊知道,跟廖凯继续说下去会没完没了。

干脆直接起身,飞跑向薛宁佑的卧房。

“若儿!”

门没开,薛宁佑就听到安伊的声音。

差点摘了盖头,手摸上半截。

“安伊?你怎么来了?”

安伊二话不说,迈进床笼将他“掳走”。

“安、安伊?!跑慢点…头疼……”

薛宁佑被他夹在胳肢窝底下,屁股朝前脸在后。

盖头上的珠子颠来颠去,砸得他脑门生疼。

盖头里的视界一片闷红。

只能看到脚后跟,和脚后跟走过的木地板、草地、石子路、台阶和饭厅的石头地板。

哐!

他被安伊放到沉王身旁的座椅上。

眩晕着,倒进熟悉的怀抱。

安伊喘了几喘,说:“看,盖头还在!还能吃饭!”

肢体动作很夸张,如同是成为了云国所有新郎新娘的救星。

“……安伊,多谢了。”

薛宁佑忽然想起安伊提过“爱”这个字。

想必沉王也是不明白的。

但是安伊在他眼里,相当可爱。

沉王没有说话,只是举起杯来示意宴会开始。

刹那间餐具尽数响起,所有的味蕾都沾上珍馐。

没有舞乐、没有淫色,只是全府上下所有人的聚会。

薛宁佑戴着盖头还是不便。;

沉王像薛宁佑从前服侍他那样,夹菜贴近。

“若儿,一勺飞龙汤开胃,一片鲥鱼配白饭,再一片烤鸭肉,如何?”

薛宁佑在盖头里羞红了脸,连声答好。

沉王一手微撩他盖头,一手夹菜入盖头里去喂他。

……时辰后。

“我不管你是若儿、若儿哥哥,还是薛宁佑,是本王的就足够了。”

“嗯。”

薛宁佑应承。

即便抛去权势地位和诸多干系,他也离不开云秦繁这个人。

诸多种情感交织在一起,拧成望不见的绳索牢牢牵扯。

什么“喜欢”和“爱”的,都根本不够形容。

“来,做完仪式。”

倒酒三杯,沉王牵他来到门外。

上扬一杯敬天、下洒一杯祭地、对饮一杯结亲。

还差入洞房,就算是完成仪式了。

“夫主,接下来是入洞房了?”

薛宁佑靠上他肩头,娇滴滴地扭扭身子。

不知怎地就被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