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达儿回东厢房去梳洗。
“达儿,秦若如果回府,你就能改成沉王的姓。”
廖达混血的脸像个瓷娃娃。“改…姓?”
“是啊。姓‘云’,当皇亲国戚。以后去北地找他,就快得多了。”
后宫二十夫郎男宠,竟无一是真爱。
沉王在卧房镜前,一顶精制的玉石绿帽摘了又戴。
寓意不吉,却手感极佳难舍难分。
秦若是被安伊“绑架”来的。
安伊闯进书院,径直将他掳走。好在廖凯来的及时,才许他先结了今天的课。
他怀抱书卷,踏入焕然一新的王府。
墙壁被重新上浆绘画过,地上铺了地毯置了植物。
五步一幔帐、十步一屏风,数种香薰炉台燃了漫天薄雾。
丝竹琴瑟绕耳,从深院传来。
唯独缺了牌匾。
四处张望。
彷如个初出茅庐的寒门书生,为王家富贵所惊艳。_
留下满怀悲凉。
他在寒冷中缩紧了身子。
即便再寒窗苦读个十载,也不如生在皇贵之家。
“哈哈哈哈~正夫又赏了我个金项,漂亮吧?”
几个娇声嗲气的少年穿着兽皮冬衣,抱着暖烘烘的汤婆子路过。
“这有什么,我这新耳坠,跟摘了俩月亮似的!”“哼,你们摸过廖郎的大腿吗?”“摸腿算什么?我舔过主人的乳头!”
主人?新来的叫他主人?
看来他已经彻底忘了过去,找人替代若儿的存在。那些春梦和思恋,都是自作多情。
秦若腿一软,险些倒下。
抬头看满院子的王家气质,深觉距离遥远。
“薛公子?”
那天被沉王抱在怀里的新欢迎上来。
秦若看他,果真绝色。清冷如霜不冻人,秀中带媚、有礼而不卑。
“请入瑶春殿稍作等候。”
瑶春殿是从前的正堂。
正堂被扩建翻了两倍,修饰的富丽堂皇。
假山带水,锦鲤游荡。
山后屏风数尺,上绘春宫图。图上男宠近百人,个个白眼吐舌自渎后穴。
安伊坐正座,廖凯旁侧。
秦若从前都跪在正座边上,一时手无足措。
“请问,今日邀小生前来是有何事?”
“本王听闻薛候写的一手好字,想讨些字来做牌匾。”
声音威武低磁,从殿门口穿透而来。
秦若听着便是一个激灵,后穴又开始发痒。
沉王靠近这朝思暮想的身子,闻见梦中那抹春香。
贴近耳畔:“不知薛候可给本王脸面?”
秦若腿脚发软,满脸通红。
战战兢兢让开一步,拱起手来。
“小生惶恐……”
沉王入座。
“来人,上笔墨。”+
一声令下,家仆鱼贯而来。扎眼的功夫,文房四宝、长桌稳椅一应俱全。
沐霜递来纸条。
纸条上各殿堂房屋的名字都列好了,秦若只需照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