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朝少年的自己说:
“长大之后,你就成为了我。”
白光炸过眼前,划拉一声,江升的意识好像回笼。他迷糊地睁开眼睛,房间的窗帘被拉开,闻昭站在窗户前面,笑着朝他说:“今天怎么赖床了,起来我们送霖霖去学校。”
晨光太盛,闻昭溺在那白茫茫的光线下,他眼神清亮,嘴角噙笑,比明光还耀眼,江升盯着他舍不得移开眼睛,轻声说:“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以前的我……”
“咦,我好像听见蝉声了。”闻昭突然说。
“也许梦是可以相通的。”江升莫名说了这么一句。
教室里面有粉笔灰的味道,刷刷地翻书声,学习委员在讲台上大声地说:“下节自习化学老师要讲试卷。”底下是少年们唉声叹气地抱怨:“自习课又没有了。”
江升趴在桌子上睡得并不安稳,走廊上有嬉闹跑过的动静。
突然一阵风把窗户吹开了,他眯起眼睛朝外面只见一个穿着红色球衣的少年走了过来,手里抱着一个篮球,额上带着红发带,张扬又夺目。
他停在了窗户外面挡住了所有的光,瘦削的手腕从外面探进来,一瓶还冒着冷气的可乐放在了江升桌子上,那少年挑了一下眉,倨傲中带着点别扭:“给你。”
凉丝丝的水汽凝在桌子上,江升仰头看着走廊外面的少年却觉得他比阳光还要耀眼。
他对闻昭说:“我做了一个梦。”
“哦,什么梦?”那人假装不在意,却又俯下身朝窗户靠。
梦到了未来,梦到了你和我的未来……
但他却笑意满满地说:“梦到了,我在你身上做,春天在樱桃树上做的事情。”
话音刚落,闻昭就涨红了脸,蹙着眉说:“混蛋。”
远处篮球队的人在喊:“闻昭,快过来,下一场马上了……”
接着少年像来时一样,一阵风似的跑远了,只留下一个张扬恣意的红色背影。
余生很长,未来可期。
写完还挺感慨的,余生很长,未来可期,昭昭和小江开心生活。
最近更红莓之夜。
树屋巢穴
柏林的天气变冷,公园里遛狗的都变少了,偶尔有人路过也是穿上大衣或者加厚毛衣。
闻昭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三个小时,外面的风很大,他只穿着一件薄夹克,微弓着上身,骨节分明的手上夹着一根烟,烟头的火光忽明忽暗,他的眉头紧蹙,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脸色沉郁。
手机一直响,是江升打来的,闻昭没有接,手里的烟快要燃完了,电话也断了。
闻昭叹了一口气起身回家,他和江升的这次矛盾还惊动了在国内的白阮,她当天打电话过来旁敲侧击地询问两人到底怎么了。
这事也不复杂,闻昭和江升两人会来德国留学主要原因是为了江升的病,德国的精神科在世界前列,江升到德国后也一直积极配合治疗,但躁郁症除了靠药物治疗和家人的陪伴,平时不可避免也会犯病,尤其是郁期,病人的情绪极度低迷不稳定,精神状态会变得恍惚抑抑郁,严重一点甚至可能自杀。
江升的抑郁期和狂躁期这两个情绪段,闻昭会高度紧张江升,几乎会全程陪在江升的身边,唯恐他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为此闻昭给江升买了一个定位手环,并且要求他24小时佩戴。江升这次犯病是趁着闻昭不注意从家里偷溜出去的,强烈的情绪低迷让江升出现心悸而手抖的现象,他没有随身携带药物,他朝着与人流相反的方向走,情感驱使下,江升强烈抵触与人接触,他感觉脑子里面嗡嗡作响,口袋里面的手机一直在响,是闻昭打过来的,他没有去接。他当时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他觉得房